祁棠撑着他的小腹,开始自己起伏,浴缸中的水波晃漾起来,浴室中交织着男人和女人的喘息声。祁棠动一会儿,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下,快感和高热的水汽让她浑身无力,暖洋洋的,甚至有点想睡过去。

她这种悄咪咪的偷懒落在沈妄眼里,引起了他的不满。他掐着她的腰固定了一下,然后开始往上顶,浴缸里的水波激烈荡漾起来,一圈又一圈涟漪层叠扩散。又要高潮了。和沈妄做爱就是这样,他不会照顾你的节奏,也不会让你有缓一下的时间,就是高潮,高潮,接连不断的高潮,仿佛身体的最后一丝水分都要在潮吹中被榨干。

祁棠脸颊绯红,神色迷离,把他的白发都向后捋去,露出光洁的额头。

快感抵达顶端,她低下头来,在他额间落下一个充满爱怜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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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棠刚吹干头发,穿着他的衣裳蜷在床上。

今晚泰迪熊有了别的去处,不得不让位于当时赢下它的女主人。她特地留了一半床给他,身后的重量陷了下去,可他还在往她身边挤,祁棠一退再退,被挤得快掉下去了,才不得不睁开装睡的眼睛。

“你说难受我才陪你一晚的,你再这样我就叫红豆送我回去了。”

沈妄圈着她的腰,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问:“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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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棠:“我不知道。”

“亲也亲过了,睡也睡过了,你说你不知道?”

祁棠只好道:“那你想是什么关系?”

沈妄说:“我要当你男朋友。”

她捂着耳朵当没听到。这种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态度令沈妄气恼,他拿过祁棠的手机捣鼓了起来,祁棠没有设密码的习惯,任他捣鼓着。

没多久她就真的困了,渐渐沉入了梦乡。

她居然梦见了萧桐,梦里她们站在那间老小区的房间门口,萧桐问她:“你觉得法律是公平的吗?”

梦里她听到自己回答:“法律当然是公平的。”

她又听到自己继续说:“但这个被法律所约束的社会却不是公平的,所以人们可以用各种借口和理由逃脱罪责。最后受伤的,只有本就承担了伤害的弱者。”

梦里她变成了无助的小女孩,站在父母的尸首前伤心地哭着。祁棠很小的时候就出了车祸,疼爱自己的父母永远地离开了她,车祸的原因是对面司机酒驾,但他是当地权贵的儿子,请了最好的律师为自己辩护,又贿赂死者的亲属取得了谅解书,最后居然一天牢也没有坐。

祁棠现在依旧清晰记得赔偿金额,是三万元整。

三万,买了她父母的两条命,赠给她一个孤苦伶仃的童年。甚至这三万元赔偿金很快就被亲戚瓜分干净,他们说,收养她一段时日已经是仁至义尽。

如果那个时候她死掉,说不定也会因为强烈的怨恨而变成怪谈呢。可惜她所生活的世界没有灵异鬼怪,所以伤害别人的人,有千百种方式逃脱惩罚。

第二天祁棠路过萧桐居住的小区,看见小区门口有几个眼熟的面孔,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江凝曾经手下的便衣。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上了门,想提醒她一下。

萧桐的门牌号她还记得,但是走到门口却几乎不敢认。刺眼的红色油漆成片泼洒在她的防盗门上和墙壁上,写着欠债还钱的标语,看起来触目惊心。

祁棠试探着敲了敲门,本来以为萧桐不在家的,没想到门却打开了,里面露出半张憔悴而熟悉的脸。

“祁棠?你怎么来了。”

“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萧桐有些犹豫:“可以是可以,但今天不太方便……”

就在这时,房间里传来了某个男人的声音:“萧桐啊,是朋友来了吗?朋友都来家里玩了,怎么能让人家离开呢?”

祁棠皱了皱眉道:“我就看看你,一会儿就走。”

萧桐无奈地放她进来。房间有点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