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
“我今天在医院查到了一年前,你给陆悠预约过人流手术,可是她没去。”
陆父彻底慌了,说不出一句话。
“所以,陆家,不可能再存在了。”
说完,我让保安把陆父赶走。
“爸”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划破空气。
一直躲在远处车里,偷偷看着这一切的陆悠,终于崩溃了。
她不管不顾地推开车门冲了出来,狼狈地扑倒在陆父身边。
“爸!爸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她用力摇晃着毫无知觉的陆父,眼泪汹涌而出。
脸上精致的妆容糊成一团,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惊恐和慌乱。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站在门口、如同高高在上的审判者一般的我。
那眼神里,再也没有了订婚宴上“为爱奔赴”的决绝和后来秀恩爱时的得意。
只剩下被彻底打碎尊严后的卑微和迟来的悔意。
“京墨…”
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乎是爬着朝我挪动。
“京墨,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对不起你,求求你停手吧,放过陆家…”
“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她泣不成声,伸出手,想抓住点什么,像溺水的人。
那张曾经让我心动、愿意付出一切的脸。
此刻只让我觉得无比陌生,甚至……有些面目可憎。
过去的情分?
那些情分,早在她躺在别的男人身下时。
在她为了情人将我妈挡在抢救室门外时。
在她用我的资源养她的“真爱结晶”时。
就已经被她亲手撕得粉碎,踩进了最肮脏的泥泞里。
心中最后一丝可称为“波澜”的东西,彻底沉寂,化为一片冰冷的荒漠。
我缓缓蹲下身,视线与狼狈不堪的陆悠平齐。
她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希冀的光。
“陆悠。”
我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每一个字都带着寒意。
“你现在这样,你不觉得自己恶心吗?”
她怔住,希冀凝固在眼底。
我不再看她,目光越过她,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至于你和陈屿的那个孩子…”
我微微一顿,清晰地看到她身体猛地一僵。
用平淡到残忍的语调说。
“根据相关法规,在生父母均涉嫌严重违法、无力履行监护职责,且无其他合适亲属监护的情况下,为确保未成年人权益……已经由民政部门,依法紧急安置进市儿童福利院了。”
“福…福利院?!”
陆悠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褪得干干净净,煞白如纸。
她像是没听清,又像是完全无法理解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整个人都僵住了,连呼吸都停滞了。
接着她竟然笑了,疯疯癫癫的拉着我我说话。
保安立马把她拉开。
她的记忆好像定格在了我们订婚的前一天。
反反复复的说着要嫁给我的话。
可惜,人生不是小说。
不会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客厅里温暖如春,母亲递过来一杯温热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