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般若垂睫掩饰,堵他嘴一般,扶着他坚实的身躯,借力轻轻坐起来。

她体弱,但是轻盈。

盈盈而坐,也能撑上那么?一会儿?。

昨日吃透了他,吓人得很,直到此刻心口还有点堵。

今日若是可以浅尝辄止,那便再好不过。

“南般若。”他道,“是你负我在先,你有什么?资格难过?”

她身躯微颤,脑袋垂得更深了。

半晌,挤出口是心非的声音:“我没有难过。”

看着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蔺青阳低低笑出声来:“你活该。”

他闭上双眼,仰躺在枕上,感受她那轻柔的,蚂蚁般的力道。

一下一下,像羽毛轻挠。

挠得人心痒难耐。

半晌,他终于忍无可忍。睁开双眼,探过手臂,抓住她的腰。

正要发狠,忽然对上她的眸。

一双灿若春水的眸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偷偷蓄满了泪水。

他动作一大?,那两汪清泉便悠悠颤动着,扑簌簌落了下来。

“啪、啪。”

晶莹的泪珠落到他腰腹,溅起一朵朵水花。

一时分不清是冰凉还是滚烫。

“呵……”他扯起唇角,想出言讥讽她两句,话到嘴边,只道,“这也值得哭?”

她的声音带上了绵沉的鼻音:“没哭。”

她扯了扯唇角,笑给他看。

压抑得狠了,笑容比哭还难看。

蔺青阳的呼吸消失了一瞬,喉结滚动两圈,摁下无名心火:“你老实一点,以后可以没有这种事。”

她轻轻点头:“嗯。”

抓在她腰间的手指紧了又紧。

几?次想要发力,都被?她的泪水逼退。

她累了,呼吸越来越吃力,眼泪也像不要钱一样往外冒。

“行了!”

蔺青阳一脸暴躁,翻身把她压下。

南般若抬眸看他。

分明是他自己搞出来的事,此刻又把他自己气着了。

他低头来咬她的唇,她不经意偏头一躲,神情隐隐破碎痛苦。

蔺青阳闭了闭目,一身阴沉气息压制不住。

咬牙,潦草结束。

非但没能消火,反倒愈发不上不下地躁郁。

她轻声向他确认:“好了吗?我可以去睡了吗?”

他一脸不愉:“去。”

“嗯。”

她悄然转过身,蜷缩着抱住自己,像一只躲起来舔舐伤口的小动物。

她知?道他不会再动她了,安安心心沉入梦乡。

半夜睡到迷糊时,耳畔隐隐约约听见鬼一样的声音,咬牙切齿,阴魂不散。

“有这么?难过?”

“有这么?爱我?”

“谁让你爱我了?”

“我会在乎你?”

一只大?手握住她的脖颈,指骨隐隐颤动。

“再敢在我面前伤心难过……”

“我就杀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