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笑笑,松开勾她衣领的手指,哼着小曲去了厨房。

油炸虫子金黄焦酥。

看着眼晕,闻起来却当真香到不行。

蔺青阳这厮,故意只做了炸虫子这么一个“硬菜”,其余全素。

南般若恨恨咬着光秃秃的白米饭和?菜梗子,看他一个接一个把虫子往嘴里扔,嚼得?香脆。

“真不吃?”他斜睨她。

她用力摇头:“不!”

他支着手肘,倾身,一脸好笑:“从前就是这样,没试过,死也?不吃。尝过一次,天天喊着要。”

南般若小心?嗅了嗅。

是真的香!

她依然摇头:“不,我不要。”

蔺青阳笑:“行吧。”

他吃光了最后一只虫子,足足下了三桶米饭。

见她一脸郁色,蔺青阳乐不可支,转身给她端出一只紫砂锅。

“真难骗。”他叹气,“你确实从来不吃虫子。”

南般若大怒,放下碗筷,准备抬手掀桌。

他把紫砂盖子一揭。

锅中早已炖好了鲜香扑鼻、热气腾腾的乌鸡汤。

南般若缓慢眨了下眼睛。

她用筷子指指点点:“蔺青阳,我今日饶你,是给这只乌鸡面子。”

放过狠话,大快朵颐。

*

一整日笑笑闹闹,距离拉近许多。

沐浴之后,他主动接过布帕,替她擦头发。

他手大,力气足,她闭着眼睛,被他捯饬得?舒服。

“怎么不让侍女帮你洗头发?”他没好气,“自己蚂蚁力气心?里没点数?折腾半天,寒气湿气钻进脑袋,又头疼。”

南般若没回嘴。

她头发太多,洗起来着实吃力,头也?确实开始隐隐作痛。

“那?我从前……”

“从前有我。”

“哦。”

擦过头发,蔺青阳扶她到床榻坐下,然后自作主张拿来一只盛有暖膏的玉盒,用烫水浸了手,沾上?脂膏,为她按揉脑袋。

暖融融的灯烛在帐间轻晃。

她睁开眼,望进他漆黑带笑的眸,只觉心?脏也?浸在了热水里,又暖,又懒。

这个男人就像带有剧毒的鲜花和?毒蛇,色泽艳丽,气味芬芳,令人着迷。

一双大手渐渐往下。

她唇瓣微分,想?说不,却发现他的动作十?分规矩,只是熟练地替她疏通肩颈经络。

偷眼觑他,见他微垂长睫,神?色清正。

她的呼吸倒是不自觉急促起来,身体发热,很不自在。

他轻笑了下。

“别紧张。”低沉动人的嗓音落入她耳廓,“你的身体记得?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手大,手指长,五指张开,几乎能?覆住她整个肩背。

南般若心?跳渐疾,骨头都被他按得?发酥。

等到他终于松手,她身体一软,差点跌出床榻。

蔺青阳眼疾手快把她捞回来。

大手重?重?摁住她的背,将她揽进怀中,她抬头,撞入他眼眸。

视线相对?的瞬间,空气里仿佛炸开了火花与?闪电。

她唇瓣微颤,不自觉分开。

他的眸色黑得?吓人,心?脏痉挛,指骨颤抖。

气息交织,战栗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