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期,一晃而至。

眼看蔺青阳并无归来的迹象,暗卫默算时辰,开始在黑曜石壁上磨刀,准备忠实执行他的命令主君的命令是扒皮抽筋,刀不够快可不行。

宣姮早已经变成?了惊弓之鸟。

她失声尖叫起来:“谁敢动本宫!谁敢动本宫!本宫是陛下唯一的妹妹!本宫怀着龙种!不,不对,本宫怀着你们东君的种!”

暗卫不为?所动,继续磨刀。

太监来喜也慌了:“诸位,诸位,有话好好说,咱家,咱家也是替陛下和长公主办事,没想要伤人?!都是那陆文自作主张,都是他一个人?干的啊!”

另一个被押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干脆破罐子破摔,高声叫嚷起来:“东君怕是都死在崖底了!你们这些人?没了主子撑腰,还敢得罪陛下?”

“嚓铮!嗡~嗡~嗡~”

暗卫手腕一翻,刀光凛冽,刺痛眼球。

他持刀走向这几个被五花大绑的人?。

宣姮骇得嘶嘶吸气。

刀锋掠过暗卫平静的眉眼,他歪身凑近,左手拎起宣姮发髻,右手比划着要落刀。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为?什么是我,为?什么第一个是我……你杀他们去?啊!”

“呲。”

刀尖刺入皮肉,发出裂帛般的轻响,头顶一小块皮肤落进了暗卫手指之间。

宣姮惊痛交加,白眼汩汩往上翻起,张大了嘴巴,却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暗卫刀尖轻轻一撇,眼看就要鲜血四溅、皮肉分离。

“啪。”

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只血手扶上了崖边。

众人?惊呼:“主君?!”

暗卫回头,就?见蔺青阳血淋淋地?翻了上来。

污黑一片的长剑铮然拄下,撑着他单膝点地?,缓缓抬起一双近乎失焦的眼睛。

“主君!”

众人?纷纷围上前。

探手一扶,惊觉蔺青阳浑身上下,几无好肉,冰寒如霜。

他一手擎剑,另一只手紧攥着半片碎衣袍,是从怪物腹中掏出来的。

找了那么久,只找到她半片衣衫。

“我没有找到她。”蔺青阳薄唇微微开合,眼珠激烈颤动,“怎么会?没有找到她。那些,肉,哪一块都,不像她。她怎么会?死,祸害遗千年,她不会?死。”

“主君!主君!”

三名暗卫对视一眼,紧张护住蔺青阳,心?痛又心?惊。

他的身上不停地?往下滴血。

崖底宛如修罗炼狱,受伤无可避免,他只能第一时间动手剜掉伤处血肉,以防感染。

破烂的衣袍粘连在身上,不少地?方可见森森白骨。

蔺青阳蹙了蹙眉心?,哑声下令:“调天舟过来。”

他还要下去?找。

“主君!”暗卫咬牙道,“来不及了,已经过去?三日了!”

蔺青阳恍惚不解:“那又怎样。”

暗卫心?生不忍,却不得不提醒他:“不死药。”

蔺青阳颤动的眼珠蓦地?定住。

三日,早已经过了不死药发作的时辰。

南般若就?算没死,也变成?了木头样的活死人?。看不见,听不见,不知寒暑,不会?疼也不会?痒。

她将被困在没有五感的身躯中,生不如死,永远永远不得解脱。

“铛啷。”

蔺青阳支撑身躯的长剑脱手坠出。

暗卫急忙搀住他:“主君节哀!您身上担负重任,千万保重自己!”

蔺青阳抬手推开这几人?。

“主君!主君!”

蔺青阳挪动伤可见骨的膝盖,趔趄往前走了两?步,堪堪站稳。

“没关系的。没关系。”他沾满血污的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般若变成?活死人?,就?不会?再挑食,也不会?再气我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