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近, 在他?耳畔吐出?香暖的气息。
“你?不想吗蔺青阳?”她妖精似的诱惑他?, “真的不想?”
不死药发作,让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瞳眸中蕴满了薄雾, 透过朦胧雾色,她盯着他?的眼神显出?一种全然不怕死的憨态。
蔺青阳只觉心?脏欲炸。
“南般若,你?真是天生克我。”他?咬牙切齿冷笑, “我真恨不得?掐死你?算了!”
南般若无辜眨了眨眼。
她微微偏头, 唇角含笑, 认认真真探究他?的神色。
这个男人, 阴险狡诈, 诡计多端。当他?神思清明时?,极其?冷静,极其?冷酷,以至于冷血整个人无懈可击。
只有动情或动怒,能够让他?变得?稍微不那么敏锐。
她故意跟他?吵。
他?半生自负狂傲,却在她身上吃了那样?一个大亏,怎么可能不生心?病?
果然, 为了别?的什么人伤害他?,正是他?逆鳞。
“蔺青阳……”
此刻她觑着他?的神色,知道?自己丢失解药的事情差不多已经糊弄过去了。
他?没起疑心?。
倘若借着他?余怒未熄, 再来一场痛快的情爱,那么日后回忆此事,他?也不会再往那方面想,只会记得?那些爱恨交织的暴烈情绪。
她扶着他?肩膀,爬到他?身上。
她很?直白地问他?:“你?这些日子都不碰我一下,不就是觉着,普普通通的‘那个’,太浅,没意思?”
蔺青阳简直以为自己听错。
额头一下一下突跳着疼,他?难以置信地眯起双眸,一字一顿问她,“地牢里还没给你?弄疼?”
她的唇瓣略微分开,恍然:“哦,原来你?是心?疼我啊。”
蔺青阳深吸气,自己也分不清胸腔里狂暴涌动的究竟是爱欲还是杀意。
他?冷冰冰扯了扯唇角:“不然呢。”
她慢一拍点?着脑袋,缓声说道?:“地牢里,其?实也还好啊?”
蔺青阳冷笑打断:“那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南般若:“……”
一片黑暗中,闻着冰冷的铁锈和血腥味,听着遍地濒死的哀嚎,他?用杀了人的大手抓着她的腰,那么凶狠地把她撞在木柱上她神智没有崩溃已经是异于常人了。
她哪里还会知道?自己有没有叫得?很?大声。
“那我现在都已经变成?木头了。”她用自己僵木的手指点?了点?他?的喉结,“你?真不来?”
他?仰头避开,抓起毯子,冷漠无情地把她裹成?一只球。
起身,大步往外?走。
“蔺青阳!千万不要为了我耽误行程啊。”
*
蔺青阳命令舰队扔掉辎重,全速驶往雾都。
云下一片荒山野岭,即便他?想为了她耽误行程,此地也寻觅不到需要的药材。
回到船屋,视线顿住。
只见她乖乖裹在白绒的狐毛毯子里,一动也不动,眼睛半天才眨一下,冲他?露出?个傻乎乎的笑容她又?在下意识掩饰她身体不适。
“南般若。”他?坐到她身边,探出?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叹气,“有时?候真不明白,幼年不幸的人究竟是我还是你?。”
他?黑眸微眯,薄唇勾起一抹嘲讽。
生病和受伤都是很?大的罪,要被狠狠责骂、惩罚,这一点?,他?从?小就知道?。
初见她时?,她断了腿,一身是伤。明明疼得?眼泪乱冒、小脸惨白,还要硬撑着说自己没事,不怎么疼。
藏起病痛不能让别?人发现?
那个时?候,他?误以为她是同类。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她瞒着病情,是不想让人担心?。
他?一直搞不明白,生病、受伤,难道?不是最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