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在这里立上深情人设了,有本事你就带她回家啊。她是死是活跟我都没有关系。”
字字诛心,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周鸣川收回落在我身上的森冷目光,转身离开。
“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小鱼,你说他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贺朝还想继续说,但是我却把头转向了一边。
他看出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便离开了,只说有事联系他。
昏暗的灯光下,我拿出了我的日记本。
这本日记本从大学陪伴我到现在,里面记录的大多都与周鸣川有关。
我在上面补上这些天漏掉的经历:
「今天我又住院了,感觉生命在倒计时了。
今天看到了沈知意的婚纱,很美,看到她的那一刻居私心要是穿上婚纱站在鸣川身边的人是我就好了。
他们有宝宝了,宝宝一定会跟鸣川一样有一个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吧。
真好,我们鸣川要一直这么幸福……」
笔尖滴下一滴墨,晕染了“幸福”二字。
这次病情来势汹汹,疼痛频繁发作,别说出院,我连床都下不了,镇痛药都对我失效了。
我能感觉到自己时间不多了。
我被送进icu时,贺朝再整理我的病例。
“急性器官衰竭,”病危通知书下来了,“毒素已经扩散全身了。”
贺朝在病危通知书上签了字,钢笔划破了纸张。
曾经那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一点点地消逝在他眼前,贺朝终究没有忍住劝我:“池鱼,你就说出真相吧,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不该在他怨恨中死去……”
当年是我替周鸣川泡了毒水,他才能够活下来。
可我却抓住他的手,冲他重重摇头:“不要告诉他!”
我咳出的血染红了枕头:“我已经很不幸了,不能够也将他的幸福剥夺……”
眼神逐渐迷离,却在昏迷之前,我仍是强撑着叮嘱:“求你……”
贺朝这次却没有应,他趁着我昏睡拿起了手机拨通了周鸣川的电话。
“她快不行了。”
“你来见她最后一面吧,”
可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沈知意娇嗲的声音:"鸣川,谁啊?这么晚了......"
然后是周鸣川冷淡的回应:“不用管。”
贺朝把手机砸在墙上时,却跟我对上了视线。
我扯掉氧气管,尴尬地笑了:“你看吧,你说了他也是不会听的,何必多此一举……”
可贺朝却戳破了我的强撑:“可是池鱼,你脸上的表情明明是惋惜……”
我猛然惊觉地捂住自己的脸,感受着那确切的悲伤,我暗自唾弃自己的软弱。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份尴尬不会持续太久。
我要走了……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落了下来,飘在窗玻璃上,像无数细碎的盐。
我望着雪,喃喃道:“鸣川说过,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一定要要一起堆雪人。”
“但如今,我只能失约了。”
我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化作一声叹息:“我抽屉里的笔记本帮我烧了吧……”
周鸣川,祝你此生幸福。
贺朝握住她逐渐冰冷的手,在她停止呼吸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第五章
周鸣川像往常一样来公司上班。
“今天那个池鱼有没有来上班?”周鸣川像往常一样不经意问起我。
“池鱼上个星期就办理离职了。”助理查阅电脑。
“谁允许她离职的。”周鸣川顿时暴怒,“我都说过了她离职必须经过我的同意。”
“快点把她叫回来给我上班。”周鸣川将笔记本狠狠摔在桌上,“如果她明天之内回不来,你也σσψ别来上班了。”
助理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