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事业,比如自我,还比如脾气。

他要他的谢太太温柔大方,听话懂事,我便努力朝着他所希望的样子靠近。

可违背本心,真的很累。

如今,我不想伪装了。

谢季临顿了下,继而又说:“阿宁,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快回家。”

结婚这么多年,他头一次又这样亲昵地叫我。

我突然想起头一次跟谢季临见面的样子。

他温和亲切,摸着我的头,喊我一声:阿宁。

第7章

7

我十岁那年,父母在一场意外中双双离世。

父亲生前与谢季临是忘年交,临终前将我托付给了他。

自那以后,我便住进了谢家。

最初的日子里,谢季临对我好得无可挑剔。

我想要的东西,他总是想尽办法满足。

有一回,我想要限量版的漫画书,他跑遍了整个城市,一家书店一家书店地寻找,最后在深夜才将那本漫画书送到我手中。

每到深夜,只要窗外响起轰隆隆的雷声,我蜷缩在被窝里害怕时,谢季临总会及时出现。

他会轻轻坐在我的床边,温柔地拍着我的背,轻声哄我入睡。

也会用低沉而温暖的声音给我讲那些有趣的故事,直到我安心睡去。

在他的呵护下,我度过了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可一切都在我十八岁那年的夜晚改变了。

那晚,他喝醉了,我鼓起勇气向他告白,满心期待能得到回应。

然而从那之后,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对我开始冷漠疏离,说话也变得客套又生硬,曾经的宠溺仿佛从未存在过。

电话里,谢季临的声音还在催促:“温宁,回家,别信外面其他男人的话。”

我犹豫片刻后同意了,正好也打算回去收拾行李。

临走时,顾归洲将离婚协议递给我,“你要的东西,好了。”

我开门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向他道谢后便离开了。

回到家时,谢季临还没回来。

我径直走向衣柜,看着里面堆的衣服,开始整理行李。

还没收拾完,谢季临便回来了。

他看到床上的行李箱,大步冲过来,一把扯过我手里的衣服,质问道:“你在干什么?”

我平静地说:“收拾东西,打算搬家。”

“还有,离婚协议麻烦签个字。”

谢季临神情顿时紧绷,满脸不可置信。

“你还闹到什么时候?”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凶狠,“是不是因为外面的那个人?你说,他到底是谁?”

我摇摇头:“跟他没关系,我就是不想跟你过了。”

谢季临突然暴怒,一把摔了我的行李箱。

我有些被他吓到。

我从来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他将我拉到他身旁,皱眉怒道:“温宁!我们之间,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我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愤怒,明明离婚正合他意才对。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左右我们之间关系的难道不是你吗?”

“是你觉得我下贱。”

谢季临刹时顿住,“阿宁,我……”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解释。”

我没有理会他,蹲下身扶起行李箱,准备离开。

他见我不理他,再次放出狠话。

“温宁,你今天要是走,以后,我这里就不再是你的家。”

“出了这个地方,你就再也没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