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看书,其他都是顾归洲来处理。

他总说我最主要的是看书,其他事情不用我操心。

考试前一晚,他蜷在沙发上陪我刷题,钢笔在草稿纸上沙沙作响。

晨光刺破云层时,他往我包里塞了块巧克力,指尖擦过我泛红的眼眶:“考完带你去吃好吃的,别紧张。”

我丢了很多年了,其实还是很紧张的。

交卷铃响起,我考完出去。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居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谢季临瘦了许多,西装袖口空荡荡的,却固执地捧着一束百合。

那是我十八岁生日时,他送我的第一束花。

“恭喜。” 他的声音带着沙哑,“我知道,我的阿宁一定行。”

泪水突然决堤。

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伸手替我擦泪,动作轻柔得像当年哄我吃药。

远处传来顾归洲的车笛声,混着蝉鸣飘进耳里。

我深吸一口气,“谢谢。”

“我走了他在等我。”

走出几步,我到底忍不住转身。

谢季临还站在原地,阳光给他镀了层朦胧的轮廓。

“谢谢你,小叔。”

风掠过发梢,终于吹散了缠绕十年的执念。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