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巨蟒缠斗得越发凶猛,庞大的身躯倒在悬空的回廊上,钢筋破碎,瓦片四溅。

怎么能叫人家装模作样呢?祁棠有了一点点小意见,她小小声地开口反驳:“我本来就是他妈妈啊。”

梦境造物是经由规则之力,从她对沈妄的想象中诞生的。

“就因为这个?”

沈妄冷嗤出声,蓦然掰正了她的肩膀,双手搭在她的双肩上,顿了顿,有点放不开似的,声音很轻:

“妈妈。”

祁棠霎时瞪大了双眼。

白光湮灭了一切,回过神来,她已经出现在音乐厅广场前最上面的一层台阶。

祁棠不可思议地转头:“你刚刚叫我什么?”

“什么?”他漠然说道,“你听错了吧。”

“不不不,绝对没有。”祁棠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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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离开梦魇空间后,离魂后纷纷倒在地上的社员也陆陆续续醒了过来。

沈妄为避开麻烦,早有先见之明地在他们经过梦境之门的时候就顺手抹除了所有人的记忆,他们只能记得自己是来探险的,却不知为什么会莫名倒在台阶之上。

而众人的踪迹很快被巡夜的保安发现,被灰溜溜地驱赶回了寝室,原本策划的探险活动无疾而终。他们不知道的是自己早就经历过一场离奇且恐怖的冒险了。

原本社长还想再策划一次探秘活动却被打乱了计划,原因是那晚之后社员中不少人身体都出现了状况。有人因为憋气太久出现了脑损伤,有人智力下滑到和儿童一个水平,原本热闹的灵异社变得人气凋敝。

更有甚者说,他们那晚是真的撞见了鬼。不然怎么会十多个人昏睡足足四个小时,还没有一点记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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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乡3

“除了昏睡还有失忆之外,那晚之后你们还有别的症状吗?”

金宁大的校园咖啡厅内,胡思茵正在手舞足蹈,唾沫横飞。月份走入十月,但天气未见转凉,三十好几度的气温能轻易将人蒸出热汗,咖啡厅内老式空调还在呼呼喘息,她对面的男人却穿了一件遮住手臂的长袖。

胡思茵一开始还觉得奇怪,直到无意间瞥见他手套下面的一截手腕,那是一只闪烁着寒光的金属义肢。

或许是为了不被别人的异样眼光看待吧,胡思茵有些同情。

“有!”她喝了口咖啡补充水分,“自从那晚之后,我就经常做噩梦。本来联系了好几家报社,但是他们都听完之后都觉得是我们自导自演来哗众取宠的。对了,你说你有金宁周刊的内部关系没骗人吧?一定要把我说的这些都告诉他们啊!”

“当然了。”江凝微微一笑,“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普通人在遭受极端惊吓的情况下难以走出来是正常的,做噩梦只是PTSD的一种呈现形式。”

这次他的身份是私家侦探,有一个金宁周刊当主编的发小。金宁大发生的这起异闻自然也吸引了六局人员的注意力,况且炽天就在这所学校,自从他入学之后,这所大学就上了六局的重点监督名单。

“可我那不是单纯的噩梦!我梦见我好朋友和她的男朋友,每次噩梦里面的鬼要把我们抓住的时候,一条大蟒蛇就把鬼吃掉了。而且我已经连续半个月做这个梦了,你觉得正常吗?”

江凝表情随和,一边点头倾听,一边谨慎地判断面前女孩陈述中的真实性。

大部分应该都是真的。但资料显示这个叫胡思茵的女孩是梦魇事件的幸存者之一,所以她所做的噩梦,也可以判断为怪谈后遗症。

“江先生,本人发誓,我以前真是个无神论者来着,但这件事太奇怪了。我有一个叫葛文浩的社员,那天回去之后就进医院了,一检查医院说他是个智力残障,要留院观察。他要真是智力残障,能考上这所大学吗?我看医院是把我们当残障。”

经过六局专业人员的诊断,葛文浩是在魂魄离体之时受到了袭击,灵魂受损,在科学角度表现出来的就是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