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快请作诗吧。”

齐维在桥头催促道。

“我…”

意苒平日里从未认真学过诗书,一到学堂不是打瞌睡就是惹老师生气。

即使遥清不愿在李靖翌展露自己,但线下意苒有难,若是闹了笑话,恐怕以后让姑母为她指婚一事就难于上青天了。

遥清心里一横,便站起身来。

“齐公子,可否将这机会让给小女子?”

在下面的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她。

“若周姑娘有感而发,本公子又怎会阻拦?”

齐维笑着作揖。

“世人皆叹梅花的气节,却鲜少有人觉得它孤苦的开在寒冬腊月,无人问津。谁又晓得它是否真的愿意凌寒独自开?众人只觉得它清孤坚守,赞它为君子,可那不过是无能为力罢了,它只有不畏惧一番寒彻骨,才能活下去。”

此话一出,下面哗然一片,这当真是一个从未听说过的言论。

遥清拿着仆从递来的笔墨纸砚,在上面写下了一首五言。

雪虐风号愈凛然,画中气节最高坚。

过时自会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

此诗被众人传阅着,所到之处皆是赞叹。

虽一个字也未提花,却字字描写了它的气节,和它伶仃的孤苦感。

她又何尝不像她笔下的梅花,上辈子的遥清从未与人争宠,只想要得一份夫君的爱护,却最终在那漫天大雪中结束了她的一生。

她不想经历那痛彻心扉的寒冬,可若她不坚持,对她来说,便就是一个死字。

“周姑娘,真是难得的好才学啊!”

齐维拿着那张宣纸赞叹道。

“谢齐公子赞誉,小女子不敢当,不过是女儿家随意说说罢了。”

遥清可不觉得高兴,一个不小心就和那墨色的眸子便对上了。

她连忙错过那炙热的视线,可那脸上还是红红的。

她连忙坐下,与意兰借口说着要去茅厕,便迅速走了出去。

谁也没看到身旁穿着橙色罗裙的穆挽秋,眼里泛过一丝涟漪,看着陛下那眼神一直锁在周遥清的身上,渐渐也生出了些奇怪的心情。

遥清走到藏书阁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一手扶着书斋的架子,一手抚摸着胸口。

她没想到自己竟这样倒霉,李靖翌当真是哪儿哪儿都阴魂不散。

“他到底为何在这里啊…”

遥清小声呢喃着,上辈子从未听说陛下有参加诗会这样的癖好啊。

“在问朕吗?”

身后冰凉的声音让遥清如临大敌。

她慌忙转过身,眼神中流露着不知所措。

“不…不是…陛下误会了…”

“已经怕朕到见了朕也忘了行礼?”

面前的男子身形挺拔的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遥清急忙蹲下身行礼,嘴里说着请陛下赎罪。

“起来吧。”

听到这,遥清这才颤颤巍巍地站起了身。

“臣女还有些急事,先告退了。”

她赶紧想着从他的身边逃走,却被一张有力的臂弯挡住了去路。

“一碰见朕就说有急事,朕会吃了你不成?”

随即男子揽着她的腰肢将她抵在了书阁上。

“陛下…臣女不是这个意思…”

遥清脑袋空空,两只手抵在李靖翌的胸膛上。

“刚刚那巧舌如簧、伶牙俐齿的样子呢?”

男子暗哑磁性的声音悄悄传入她的耳朵。

两人的距离离得太近了,遥清的恐惧已经达到了极点。

李靖翌的大手还扶着她的柳腰,并没有放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