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她已站在了城外的青鸾阁门前。
只不过这次,她空手赴约。
遥清提着衣裙走上步阶,门口的小厮认得她,便为她带路。
窗边的暗影处站着一个挺拔的男子背对着她,一身蓝袍常服随着冷风飘起。
这背影,遥清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她的胞兄,周怀安。
听到脚步声后,男子惊喜的转过身,搂住她,嘴中激动的说着:“阿清…几月未见,哥哥甚是想你。”
“哥哥怎能亲自跑过来,若是被发现…”
“阿清…锦盒呢?”
周怀安焦急的四处张望,却未见遥清拿着东西。
收回目光,才发现面前的妹妹正沉着双眸忧虑的望着他。
“那锦盒中…装的根本不是周家被诬陷的罪证,是吗?哥哥。”
那声线有些许颤抖,也带着绝望的质问。
周怀安搭在她手臂上的双手有些颓然的落下。
“你说什么呢,阿清,当然是…只要有了那个锦盒,我们就能脱罪!你要相信哥哥!”
遥清的脑子中嗡嗡作响,令她焦灼不安。
“那锦盒里是一半的虎符,而另一半就在李旻召的手里,两者合用便可调动邑都皇城三十万禁军…”
面前的男子错愕的辩解,却被遥清打断。
“哥哥想利用我将虎符偷出,只为了与齐王密谋反叛,推倒李靖翌的皇权,立李旻召为帝。”
“阿清…你听我说,哥哥不是故意的…你对李靖翌用情至深,若是…”
“是啊!前世便是如此!我利用陛下的信任偷盗虎符,两军开战,险些王朝覆灭…我怨他恨他,认为是他将周家置于死地,原来是我…是我一早就背叛了他…”
女子的指尖陷入了手掌心中,掐出了道道红印。
遥清今日收到哥哥的家书后,又再次收到了一封来自西北的信笺。
那信并非哥哥所出,而是来自意兰。
意兰为了追随哥哥去了西北,也正因如此,听到了那些不该听的话。
果然,今日她在长极殿打开那锦盒,一团团宣纸上的确写着周家进出齐王府的证据,可那底下藏着的却是调兵遣将所用的虎符。
她便瞬时间明白了哥哥的用意,也理清了前世想不通的疑点。
“如今你站在他那队,却不选择自家人!”
周怀安眼底泛红,呆愣原地,双脚仿佛钉在了地上,犹如一柱枯槁的树木,脸色逐渐惨白。
“你可知,前月周家军赴皇命绞杀西北异族叛乱首领,却中了埋伏,三万骑兵被困金州,却迟迟等不来援兵,将士们竟都活活饿死…若不是李靖翌宣了谕旨放弃金州,故意不予以救助,周家军又怎会死伤惨烈?”
“他根本不配坐在那把龙椅上,你懂吗!”
无数的轻愁薄恨积压内心,在此刻彻底宣泄。
动摇的信念让他在痛苦的漩涡中挣扎,他瞒着父亲与李旻召结下联盟,下定了决心跟随恩师谋权篡位。
他恨那些只懂得坐井观天的政治家,却没有人真正关心他们这群在边疆奋力厮杀、为国争光的将士们。
遥清眼眶积满了泪水,摇着头,拉着周怀安的手臂。
“哥哥!你糊涂!”
“三月前妹妹给你递的那封家书你可有收到?”
周怀安蹬着双眼,不明所以。
“什么家书…”
他从未收到过妹妹的家书。
“哥哥可知那送到金銮殿的安神香是有毒的!”
“我们从一开始就是李旻召的棋子,供他篡位后又可随时舍弃!”
什么?
“不可能…那香…那香是师父托人从外寻得的宝物,甚至经常点来给将士们安神用…怎么可能有毒…”
周怀安的眼圈发青,眸中尽是细小的血丝,充满着不甘之色。
“家书可能早已被人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