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越不一会儿拿来个家用药箱,放在小茶几上,从里面取出棉签和碘伏。

“你得上点药,把裤子掀上去吧,介意吗?”

林子霁的裤子破了个不规则的洞,能看见里面擦破了。

钟越不说,林子霁差点就忘记了。

林子霁习惯性避免和别人亲密的举动,但只是上个药而已,也不是第一次了,说介意就显得太矫情了。

他小心撩起一侧裤腿,“谢谢。”

这已经不知道是今晚第几次道谢了。

“会有点疼。”钟越说。

连同手掌一起擦了药,林子霁手心朝上放在膝盖上。

“裤子等一会儿在放下来吧,小心蹭到。”

“好。”

钟越有条有理的把东西收好,十分熟练。

“钟医生……”林子霁小声喊他。

“嗯?”

“如果他不高兴了……我就回去,可以帮我告诉他一下吗?”

钟越收拾好药箱,答应道:“好的。”

似乎是要让林子霁放心,他当面拨了电话,但没有按免提。

几秒后,接通了。

钟越说:“是我。”

林子霁紧张的想攥起手指,碰到没干的药,忍住了。

“嗯,在我这。”

“……”

“一直蹲在路边,我就先带他回来了。”

“……”

“摔了一跤,不过已经处理过了。”

“……”

“可以过几天再来,在我这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

钟越看了林子霁一眼,说:“在旁边。”

林子霁以为景钊是要和他说话,已经站起来了。

“……”

“是啊,你那里先把事情处理好吧。”

“……”

“先这样吧。”

刚挂电话林子霁就忍不住问:“他、他说什么了吗?”

“让你这几天可以先在这里住下。”

这和林子霁预想的出入太大了:“真的吗?”

“真的。”

钟越打开烧水:“要喝点热水吗?”

林子霁迟钝的点点头。

片刻后又开口:“钟医生……”

知道他还是不放心,钟越说:“他如果真的怒不可遏的话,你就等不到我经过了,所以,不要让自己的心情那么紧绷了。”钟越停顿了一下,“况且这件事,确实是他的不对,我也这样觉得。”

“但是他刚才……真的很生气。”

“没有吧,感觉电话里的语气还好。”

“真的吗?”

钟越笑了笑:“除了医嘱以外,也是可以偶尔相信一下‘医生’的话的。”

“对了,为什么总叫‘钟医生’呢?我现在可不是工作时间。”

林子霁的大脑现在不太能同时思考两件事,自然在脑海里先思考起钟越说的话。

他愣了愣:“这样叫你,会让你不舒服吗?”

还没等钟越回答,他似乎就已经认定了他会不舒服,“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