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里起来,真不知道隋轻驰是怎么只穿一条牛仔裤就坐那儿写这么久的。
“你在写歌词吗?”他问。
隋轻驰拿着那只小本子走过来,侧身坐到床边,打开本子犹豫地看了几眼,末了合上本子递给他,说:“写给编号06那首,既然你看到了,就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了。”
傅错接过本子打开,还没读到内容眼前就一亮,好久没看到隋轻驰的字了,这一手好字无论何时都是配得上隋轻驰的。
歌名便是《来到世界三十年》,歌词他一行行读完了。这是一首单段体的歌,三个主歌段又都是以AABA的结构写的,隋轻驰在歌词里写了他们相遇,组乐队,分开,又重逢的每一年,虽然是以他的视角写的,但写的是他们共同的记忆。
隋轻驰看床上的人默默低头扫着歌词,只看了一会儿便转过身,起身套上了黑色的背心,背心卷下来时傅错看到他后腰上那个“错”字,一半没在低腰的牛仔裤下,另一半在苍白幽蓝的天光中短暂一现,便被黑色的紧身棉背心遮得严严实实了。
傅错说:“我们今天录这首歌吧。”
隋轻驰又套上了一件粉红色的卫衣,只套了半边袖子,另一只手臂还晾在空气里,相当有料的臂弯,黑色背心下的胸肌和粉红色卫衣的气质构成一幅奇怪又冲击视野的画面。他有点错愕地扬了下眉毛,随即说:“好啊。”
傅错把写着歌词的本子还给他,隋轻驰接过来,犹豫了一下,说:“你需要乐手的话……”
“不需要,”傅错起身穿衣,扣好衬衫的扣子,抬头说,“就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