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时一面上浮现一丝阴鸷的笑容,随即,又恢复如常,放下轿帘:“走!”
坐在高堂软枕之上,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哐当一声,砸到田兴平头上了。
而这不过是一夜之间。
“富贵不还家,犹如锦衣夜行。”田兴平摇头晃脑的扯了一句,身边抱着玉香楼的小翠。
小翠依偎在田兴平的怀里,娇嗔地说着:“如今我要叫公子大人了,以后,小翠可有福气了。”
田兴平咬着小翠的指尖,双手不规矩的摩挲着,下一刻却是一把将其推开。
“更衣!”
可怜那小翠直接被摔在地上,想怒又不敢怒,委屈地捂着腰起了身,拖着步子的去拿了田兴平的衣裳。
“这是什么!”
田兴平打掉小翠手里的袍子:“拿本官的官服来!”
“切”小翠小声嘀咕了一句。
而那边的田兴平则是双手伸直,摆出了个姿势。
梳洗过后,他昂首阔步的往前走,一听身后的脚步声:“对了,你该回玉香楼了。”
“大人飞黄腾达了,帮小女子赎身也是可以……”
没等小翠说完话,田兴平堆着笑脸的走到小翠面前,伸手摸着她的下巴,猛地一抬:“你不懂,家花没有野花香,我这样是为你好。”
说完,忽然收回手,毫不留情的转身:“备马车!”
风月场合玩玩可以,田兴平可不想放在身边当个累赘。
哎,家有悍妇!
很快,马车停在了方家。
方逸轩正在学堂里教书,田兴平一进门,就有个小厮在一旁叫道:“县丞大人到”
官威摆的足足的。
正在屋里躺着的田家人和方家二老忙是迎了出来,刚是要跪,罗氏怀里的桂枝跑了出去:“爹爹!爹爹!”
田兴平一把将桂枝抱了起来:“桂枝,想爹没有?”
“想了!桂枝还以为爹死了,娘说爹死外面了。”桂枝那绿豆似的小眼一红,摸着田兴平的脸。
田兴平脸色一变,朝着罗氏走了过去:“悍妇!”
“你说什么?”罗氏将田兴平怀里的桂枝放到地上,“啪”的一耳光甩在田兴平的脸上,“别以为你披了这层狗屁,老娘就怕你!”
“罗氏!”何氏啪啪的甩了两个耳光在罗氏脸上,“没看我儿子飞黄腾达了?你敢欺负他!小心给你休了!”
“哇哇”桂枝开始哭了起来。
俩夫妻脾气都挺酸,但一见女儿哭了,不无例外的沉默。
场面短暂的缓和。
田清水扶着肚子,慢悠悠的往屋里走,她有了身子,不爱动了不说,天天在床上吃零嘴儿,活生生胖出一个人,更动不起来了。
看是田兴平,她又是走回屋了。
要不是怕气到肚里的孩子,她非是要骂田兴平一顿:装蒜给谁看!
一家人进了屋,这屋里的方家老两口别提多高兴了。
方母乐呵呵的看着田兴平:“兴平是官爷了,自是有了住的府邸吧?”
“自然,那儿可是比只好,三进三出的大宅子,而且还有丫仆从伺候着,可比这好了。”
田兴平说着,一边又打量起方家的屋子,脸上露出鄙夷之色。
一旁的田秋生听罢,乐得合不拢嘴:“我儿有出息,当日送去白马书院真是明智之举。”
“正是,当日妹夫对我的恩情,我也不会忘记”田兴平说的酸溜溜的,特意看向田清水。
才刚田清水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忍着,再是狗窝,也是她家,田兴平之前死皮赖脸住的时候怎么不说?
她将身后依靠的枕头朝田兴平扔过去:“二哥,你可真不要脸,我夫君给了你不少的银子,让你去拍马奉承,后来不给了,反而成仇了?你滚吧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
田清水不会啥文绉绉的话,骂起人来毫不顾忌。
所以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