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发酵的时间还不太长，主人公是谁都还没扒出来。

陆周月揣着保温壶，捏了捏胀痛的眉心，刚准备进教学楼，就听有人喊了一声：“哎陆周月，学校门口有人找你呢。”

“哪边？”

“东门。”

“谢谢。”

陆周月算得上是她们学校相当风云的人物了。

哪怕是跟她一个班的同学，每日看见陆周月也会觉得稀奇。

跟她搭过话的人，隐隐还带着点激动，似乎是没料到她会应话似的。

陆周月寻到东门的时候，想了许多个模样，巡视半天，却跟一个相当陌生的女人对视上。

那人脸上青青紫紫，粉底都盖不住。

嘴边还有血痂。

她站定了身子，微微挑眉。

女人欲言又止，走过来，拎着手提袋过来，忽地提高了声调，话语仓促：“昨天，谢谢你。”

“这个衣服，我送到干洗店洗干净了。”

“这个……你的学生证。在口袋里。我……”

原本以为找不到的外套，兜兜转转回来了。

换做是之前，陆周月未必会伸这个手。

她沉默着伸手，跟她擦伤后破了皮的手交接。

女人的情绪还很不平稳，嘟嘟囔囔地：“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我昨天可能……就要死了。”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她猝不及防地开始弯腰道谢，眼泪啪嗒啪嗒地往地上掉，惹得陆周月手一抖。

她眨了眨眼，对于处理面前这样的事情还是有些不够得心应手，最终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请你喝杯咖，嗯，柠檬水吧。”

赵英总是会在她情绪难以控制的时候，给她倒杯柠檬水。

好像没什么太多的说道，或许只是她爱给人喝柠檬水也说不上。

“我来吧，我来……”

女人缩着手，像是要把手上的伤藏起来。

她显得很拘谨。

陆周月没带她进学校，在附近找了家饮品店。

她非要付钱，陆周月也没拦着。

这是她应得的。

说实话，她两辈子里，第一次审视面前的女人。

一次匆匆略过，一次浑然不在意。

女人的脸满是伤痕，就算不狼狈，也只能说是清秀，算不上多漂亮。

普通的扔进人群里难以找出来的样子。

身材也说不上好。

两个人隔着一张桌子，坐在彼此的对面。

陆周月用吸管戳破了薄薄的杯纸，把柠檬水推到她对面，顺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说来是真的好笑。

乔甜跟她，把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女人捞出来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什么。

“王晴。”

连名字都很普通。

陆周月点点头，说道：“我叫陆周月。”

女人要说什么的时候，她敛着睫毛说道：“其实我根本不想救你，你不要自作多情。”

王晴一怔。

陆周月说道：“我捅他那一刀，完全是因为他想对我动手，仅此而已。”

也不知道对面脑补了些什么，王晴眼睛红了红，连连点头说道：“我懂。”

“我……”

陆周月还要说些刻薄点的话，可看到她这副样子，最终把卫生纸也推过去。

末了，她说道：“作为你送还我外套的报酬。如果你需要律师，可以联系我。”

“你有手机吗？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