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行之顿了顿,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她主动说起来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省略了傅温文的存在,只说是樊策的母亲、她的心理医生险些被人杀了,樊策人在综艺里,一时半会回不来。又说中途去处理了一下生意上的事情,拿了点资料。

但靳行之不太关心这些,直到听陆周月说完,才问道:“有人来过家里是不是?是谁。”

他到公寓的时候,家里的狼藉还没收拾过。

客厅里散落着拆了封的零食,用过的杯子都是两个,他到这儿还没什么感觉,直到在陆周月没换掉的床品上,发现了一根头发。

他问过席星洲了,他在医学院根本没空过来。

那又是谁呢?

靳行之知道他不应该愤怒,可是看着家里的狼藉,他就思绪凌乱复杂。

陆周月望着他,无措地眨着眼睛,紧咬着唇,片刻笑道:“怎么了?”

靳行之嘲弄地笑了一声。

“没什么。”

他站起身:“挺没素质的,留下来垃圾都不知道放进垃圾桶里。”

“这边保洁是三天来打扫一次。”

陆周月淡然跳过了这个话题,不过拿着筷子的手有些抖。

靳行之问道:“我睡哪个屋?”

“昨晚上你睡得哪个?”

他指了指陆周月的主卧,陆周月倒是没什么表情,点头说道:“你想睡哪就睡哪儿。”

靳行之直视着她,面色不虞。

陆周月跟他对视了两眼,低下了头。

……

西街

这是江市少有混乱差的地盘,鱼龙混目。

大半夜的街道上,喝多了倒头就睡的醉汉,偷偷摸摸“捡”钱、捡人的扒手,还有站在粉红色灯光里面,百般无聊打着哈气的站街女,围在散乱的垃圾里吃食儿的流浪狗……

千人千样。

一间早就打烊的破旧纹身店前,傅温文把卷闸门拍地震天响。

远处有人骂骂咧咧了几声,跟狗叫融为了一体,唯独里面没什么动静。

傅温文后退了几步,猛地朝门狠狠踹了一脚,骂道:“贼老三,你他妈再不开门,我就让人给你这破店拆了!”

他这话音刚落,里面就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卷闸门刺啦一声拉开了缝隙,从里面钻出来个精瘦的中年人,精神很好,可依旧贼眉鼠眼,弯着腰、伛偻着背:“稀客啊,傅少爷,啥事儿惊动您这尊大佛来这儿了?”

傅温文冷着张脸,把卷闸门扯上去弯腰就要往里面钻,被他喊贼老三的秃头男人拦都没拦住。

一进门,就看见有些潮湿的门店里亮着一盏灯。

两个年岁不大的小女孩连忙匆匆提裤子。

他转脸看向老头,后者讪讪道:“客人,这都是客人,嘿嘿。”

这破地儿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他瞥了一眼就朝二楼去,拐角的时候听见贼老三说:“今儿估计是不行了,要不你们改天再来。”

其中有个小姑娘急眼了,说道:“那不行,这才纹了一半!你都把我俩那啥了,你不会是要赖账吧?”

“下次,下次。你担心个屁啊,出门打听打听。我贼老三出门在外,可从来不干砸招牌的事儿,答应你们了就是答应你们了,赶紧走吧。”

再多的话,傅温文就听不见了。

卷闸门开了又合。

贼老三一溜烟跑上了二楼,外面堆积地不比垃圾堆强多少,他拧着眉,21ι49ι05兰生柠檬更新站在楼梯口不动了。

“傅少,您这么大晚上找我啥事儿啊?”

“刚刚那是怎么回事儿?”

“害,还能怎么回事儿。两个小婊子,可不是我主动提的,是她们说没钱但是想纹身,愿意跟我搞得。你也知道,我就这么点爱好了。”

傅温文忍了忍,骂道:“你畜生啊?你他妈都能当人家爷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