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蒙着一层带了水汽的雾。
从船上下来的船工说话议论时很大声,聊着这趟赚了多少钱,聊着最近行情怎么样。
老板不是很客气地将炒粉几乎是扔在他面前:“四块。”
施良从兜里掏出来张皱巴巴的钞票,递过去时问道:“辛善他们什么时候来?”
老板伸手拿钱时顿了顿,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施良又说:“九爷让我来的。”
老板从兜里掏了几个钢镚扔给他:“等着吧。”
施良就不多问了,埋头只顾着吃那碗炒粉。
烟抽完了,饭也吃完了。
那伙船工走了,新的船工数着钞票又来。
施良瞧见不远处来了辆黑色桑塔纳,很经典的款式。
车子先是开到那一排铁皮房,上面下来个扛着棒球棍的胖男人,远远看着就眉眼凶恶,不是善茬。
他挨个朝着铁皮房砸过去,惊得里面赶忙跑出来一群人。
男的女的都有,那些男的裤子都没提上去,出来见着这些人,点头哈腰地送钱、送烟,一溜烟的跑了,剩下那些衣不蔽体的女人,挨个站在房子前,看那摸样是早就习惯了。
正吃饭的船工有些看了两眼,就被年岁稍大的给呵斥了一顿:“别特么乱看了,几个脑袋啊。”
“那都是谁啊?”
“不该问的别瞎问。”
满身横肉的男人从她们手里接着钱,其中一个穿着黑色皮裙的女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被甩了一个巴掌,一头撞在铁皮房子上,又栽倒在泥里,被那胖男人扯着头发进了门。
不多时,男人再出来时,衣衫上沾着斑斑的血迹。
施良压低了帽子,起身说道:“老板,再给我来瓶水。”
他把那把钢镚又送到老板跟前。
“一瓶就够了,炒粉不错。”
他拧着水瓶灌了一气,将瓶子扭成麻花,扔进了垃圾桶里,这才拎着包往桑塔纳那边走。
胖子唾液横飞地数着钱,嘴里骂骂咧咧:“这群贱皮子,越来越不中用了。这趟才赚几个钱。不行全都拉上卖到东南亚那边去吧。”
施良站定在他面前的时候,胖子数钱的手一顿,车窗升了上去,里面的人他没看清。
胖子上下将人打量了一眼,慢慢又拎起了棒球棍。
施良也不管他们想什么,问道:“你们认识九爷吧?辛善在不在?他托我给你们带个东西。”
“你谁啊。”
胖子眉眼里都是警惕以及凶意。
施良从兜里摸出来个纸条,伸着手说道:“给你们。”
胖子朝车窗看了一眼,一把将纸条夺过来,一边观察着他,一边粗略地将纸条略了一遍,再看向施良时眼神很是古怪,转头敲了敲那桑塔纳的车窗玻璃,里面拉开了一条小缝,胖子将纸条从缝里塞进去,不多时,门动了。
从里面走出来的男人年岁还不大,三十几,瞧着很是儒雅,笑眯眯的。
从头到脚西装革履,头发还抓了一把油,做了造型。脸色很白,唇却是殷红的,有些娘气。
辛善说起话来也是文绉绉、轻声细语:“原来你就是九哥常说的那个小兄弟。”
“信,你没看吧?”
他眼睛弯弯的,但并不是在笑。
施良皱眉,说道:“没有。”
“哎呀,你的事情呢,九爷跟我们说的很清楚了。小兄弟,你是怎么想的?”
邱裙oo-┈→⒐柒四41五㈨㈨三ノ辛善问道:“以我对傅家的了解,那伙子人可是睚眦必报,你当时砍得,那可是傅小疯子的至交好友,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九爷称赞你年轻有为,很是看重你。说托我们给你找点事情做。”
“你要是愿意的话……”
他话都还没说完,施良打断道:“不用了。”
“九爷在监狱里照顾过我,他现在交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