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站起来,朝着卧室走,进去就发现他跟在客厅一样,十分留意插电孔的地方,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你在干嘛?”

陆周月眉头皱了皱。

傅温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贴在她耳畔轻声道:“找到了点好东西。”

他来来回回在这间房子里转了又转,最终停在卫生间里问道:“有没有改锥?”

陆周月看了他一眼。

一开始有些不太清楚他到底在干嘛,可是见他找的认真,陆周月回想起他进门时说的话,隐隐有了些不太好的猜测。

家里都是会留这些工具的,以备不时之需。

她从柜子里翻翻找找,拎出来一个不大的工具箱递给他。

傅温文掀了盖子,拿出来里面的小改锥,在手里转了个花,又拿着尖嘴钳径直朝着客厅走去,先是打开了电视机,将音量调到了最大,而后朝着陆周月招了招手,叼着改锥在嘴里,轻轻拍了拍手底下的电视柜。

陆周月心领神会,跟他搬着柜子挪开了一道缝隙。

傅温文对这些东西都轻车熟路了,拧着上面的保险盖下来,轻轻一扒,又用钳子把依附在电线丝上绞着的、纽扣大小的东西拔了下来,扔在电视柜上。

陆周月看看那东西,歪着头眨了眨眼。

这是什么?

傅温文在耳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监听。

陆周月蹙着眉心。

傅温文又把东西还原,重新插好了电视,还能用,没坏,很好。

他故技重施,从陆周月的卧室跟次卧,不一会带出来了两个一模一样的。

三个监听器就摆在她面前。

傅温文捻着其中一个看:“挺大手笔啊,国外军方的。”

“要不是我有这么个好习惯,陆周月你要栽啊。”

傅温文把腿一翘,放在茶几上说道:“说吧,准备怎么感谢我。”

“这万一是我妈担心我,给我按的呢?”

陆周月就看不惯傅温文这副德行。

傅温文眉头一挑:“英国军方特供,型号KV-57。监听范围最佳范围180米。嫌疑人,不是楼上就是楼下,但凡错一点,我跟你姓。”

“你说你妈闲得慌,在你隔壁还给你按监听器?你是背着阿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要这么防着你。”

陆周月没话说。

她想起来那天从三楼上来的男人。

为什么只是匆匆一面就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他带了一块表。

江诗丹顿的新款。国内想要拿货,暂时不是很容易。

这边离学院路最近,附近受众多数是学生,以及爱玩的年轻人。

一块手表决定不了什么。

但那人的气场很不一样。

这样的人,应该出现在商场或者宴会上。

这感觉很难形容。

大概就是,人以群分得出来的玄妙结果。

傅温文免了免袖口说道:“本来想跟你早点说个秘密的,看来天公不作美。”

门铃叮的响了起来。

傅温文竖着手指,笑道:“听,背后的小老鼠被抓到了。”

陆周月去开的门。

外面是很久不见的刀疤,他身上多了一道狰狞的伤口,用左手死死抓着一个男人的衣领,还是那副见风使舵、见人就笑的样子,憨憨道:“嫂子!”

不是这个人。

“这是干嘛?”

陆周月没见过他。

刀疤拎着的人一脸心死如灰,他把人甩着进了门,说道:“傅爷刚刚喊兄弟们去给小嫂子清路,这不,这人居心叵测,居然敢监视嫂子。”

“不过嫂子别担心,有我们傅爷在,保管出不了问题。”

刀疤说着,视线绕开陆周月朝她身后看去,问道:“傅爷,人就扔这儿,还是我跟兄弟们把他带走处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