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行之从昨天就有些晕车,似乎有些难受,靠在后座上抱着臂,紧皱着眉头闭着眼。
乔甜一上车就抵在前排的座椅上睡过去了,周女士看了看,捞着把人放在腿上,拍着哄了哄:“睡吧。”
“困了吗?”
席星洲看她靠在副驾驶的窗户上,眼神朦朦胧胧。
陆周月摇了摇头,他从方向盘腾着手过来,捏了捏她的指骨。
“困了就睡,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我没事。”
“那是不是太无聊了?”
席星洲的话很轻,在静谧的车里更显的绵倦。
陆周月还是摇头。
只是这路好长,一眼看不到边。
她看着后视镜里远远从山坡后爬上来的越野,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车一直在跟着我们?”
虽说这条路的旅客并不少。
但是这么高度同频就有些诡异了。
席星洲扫了一眼:“没注意到。跟了很久了吗?”
起初陆周月也没注意到。
他们做的很隐秘了。
在停脚的时候,这车就不见了踪影。可是第二天偶尔又能看见它的身影,几天下来,这就相当刻意了。
陆周月眯着眼辨认着那一个小黑点,忽地想到了什么,笑了一声。
“不用管。不是什么大事。”
……
“傅哥,咱们都跟一路了。再往前开始缺氧,你这身体肯定撑不下去,咱要不接上小姐回去吧。”
傅温文在后座上咳了两声,脸上白的毫无血色。
“咱们这么做的意义到底是啥啊?”
小弟很不解。
他不是刀疤,不知道傅温文那些弯弯绕绕。
傅温文没说话。
这里的植被已经开始减少了,大部分的地方寸草不生。
他能感受到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逐渐也不匀称,脚下无力,轻飘飘地像是走在棉花里。
“公款让你旅游,你屁话还这么多。”
傅温文骂道。
小弟抓了抓脑袋:“可我不想在这儿旅游啊。这地方荒山野岭,有什么好玩的。”
“开你的车。跟紧点,也别跟太紧,别让人发现了。”
这小镇子上已经有了点不同于城市里寻常的文化。
他们见到了朝圣者。
虔诚地从路上,背着背上的孩子,一步一叩拜。
背上的小孩睡得安稳。
小脸两边晒得通红。
路上的人看见这些人,都会下意识地让开路。
“按照他们这个速度,到达西藏需要用最少一年的时间。”
席星洲说道。
“他们图了什么?”
周女士抱着相机把小镇的人文建筑拍下来,她要带给陆淮看的。
这些年潇洒的日子不是没过过。
这种自讨苦吃的事,她是没干过的。
陆先生自然也没有。
“为了信仰,为了修行,为了祈福。听说朝圣者这一生至少要磕十万次的头,这才算虔诚。”
“虽然是有点难以理解,但不得不说,这些人很伟大。”
很多人在这条路上历经风霜、数年经月,手掌、膝盖磨得都是鲜血也不停止脚步,也有很多人就死在这条朝圣的路上。
无数的艰难、险阻,他们仍旧勇敢且坚定的,一路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