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阿姨。”

席星洲喉咙发紧,周女士被打断了,转头不解的看着他。

他朝她笑了笑:“没什么,谢谢阿姨跟我分享陆周月的经历。”

他从门里出去的时候,听到隔壁房间乔甜痛呼一声:“你打死我算了!”

这地方没什么娱乐方式。

乔甜建议玩打手背。

这玩意儿越打越上头,到最后靳行之跟乔甜的手背通红,乔甜眼泪直打转,咬着牙不认输。

“玩不起就别玩。”

“来!我就不信这个邪!”

陆周月就坐在他们中间看。

席星洲从后面突然抱过来,陆周澜-生月抬头去看。靳行之愣了一下,被乔甜结结实实打了一巴掌,脆响。

“你妈……”

他痛呼一声,乔甜就翻身下了床:“我不玩了。”

“她训你了?”陆周月觉得席星洲的表情不对劲。

席星洲摇了摇头,嗅着她的发香说道:“没有,我就是想抱抱你。”

周女士哪张照片也说的头头是道,席星洲看的也认真,听得也专注。

他看着里面的小豆丁渐渐跟陆周月越来越重合,脸上的笑意慢慢褪去,他就止不住地去猜,她这个年纪里,又受了多少委屈。

谁说光鲜背后,就不会有疮痍的。

得到的,未必有失去的多。

周女士说起来,周月画画的时候一坐就是一天。

说真的,那时候的小孩子,谁能一坐就是一天?

哪个不是野的像猴子,天天在外面疯跑的。

就算没有,也会想着要去哪里玩。

陆周月或许也不喜欢坐一天,只是她好像没有更好的选择。

画画老师说,周月很有灵气,能看到常人看不见的细节。会看到光的五颜六色。

他懂的呀。

那些一个人走的日子里,其实很无趣。

所以只能一个人待着,去挖掘那些无趣中的细节。

小时候的周月,一定一个人看着那些光,发了很久的呆。把那些常人忽视的东西,放大,再放大。

光一直都是五颜六色的。

只是生活多姿多彩的人,是看不到的。

他觉得陆周月是小刺猬。

团着的时候满身都是刺,稍微动一下就会被扎的全是伤,可是哄着她,了解她,就会发现那些刺下面都是柔柔软软的。

但陆周月不是小刺猬。

她是一只伪装起来的刺猬。

满身的钢针,刺痛了别人,她也会痛吧。

只是背的久了,她就不记得,她其实不是只刺猬。

“明天我要开车的,我就先睡了。”

陆周月拍着他的手松开,乔甜招呼道:“那我们回去吧~”

席星洲什么都没说,吻了吻她的额头:“做个好梦。”

等人一走,靳行之揉着手问道:“阿姨跟你说什么了?”

席星洲看着他,左看右看。

他实在不能理解,靳行之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发现这些东西。

哦也对。

因为靳行之只是个普通的孩子。

“跟我讲陆周月的小时候。”

“小时候?”

靳行之说道:“陆周月小时候其实很无聊的,她不喜欢出去玩,也不喜欢跟别人玩,大部分时间都在一个人看书。”

“你就没想过为什么?”

席星洲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