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会后悔,那就放着我来吧。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陆周月说道:“也省得你掺和了之后早早又死掉。”
乔甜愣着,陆周月只是捞着锅子里的羊肉卷,慢条斯理地蘸着料,一点也溅不出来。
“吃啊,肉要老了。”
陆周月催道。
乔甜张了张嘴,末了一副要哭的样子:“我觉得很对不起你。”
“啧,又来了。”
陆周月扯着纸巾擦了擦手说道:“这种话我不爱听,以后别说了。”
“那就不说了。”
乔甜连忙住了嘴,片刻说道:“哎,上辈子没发现,这次我才知道,原来我邻家的大哥早就跟那个小嫂子谈上了,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又要结婚了。”
“这次大学,我要去谈个恋爱。”
乔甜兴致勃勃。
陆周月点头:“哦,那你小心别被人骗了。”
“哪有那么夸张,我都活了两辈子了,我不可能被男人骗的。”
说完,乔甜想了想说道:“算了,我还是不谈了吧。”
“万一对方对我情深根种,到时候我又死掉了,给人徒添伤悲不是吗。”
陆周月已经很久没有想过乔甜会死掉这件事情了。
听她这么一说,她眉头蹙了蹙。
“事情是可以改变的,只要你少作点妖。等着以后科技发达,你这个病应该能治愈。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但你要非想找死,那我也不拦你。”
陆周月又补了一句:“你没多重要。”
乔甜颔首:“那就好哦。”
“我之前做了个噩梦,梦到我要死了,你哭的可惨了。我一眼就看穿这肯定是梦境,因为你才不会哭的那么惨呢。”
陆周月深深看了她一眼:“你知道就好。”
乔甜朝她做了个鬼脸。
“反正我就要跟你玩。”
乔甜小嘴叭叭个不停,陆周月却总是集中不了精力。
命能改的。
是能改的。
陆周月丢下筷子说道:“我去趟洗手间,你慢慢吃。”
她怎么看都怎么有点像是落荒而逃。
乔甜没看出来她的兵荒马乱,也想不到。
陆周月在洗手池前把手洗了一遍又一遍,脑海里不停地跳动着医院手术中的灯,一遍遍追着医生问,她能不能活。
那是席星洲的母亲。
她第一次跟命运相博。
输了。
命能改吗?
像乔甜这样,因病去世的命,真的能改吗。
她劝说着,生死有命,不必执着。
可是心里却铺了一层又一层的垫子,恐慌中预见了什么不明的东西。
乔甜在跟她笑,跟她说,梦到我要死了,你哭的可惨了,我一眼就看穿这是梦境。
梦都是相反的。
是这样的。
陆周月从水池边一抬头,看到镜子里的人,他倚在洗手间的门边,花色的衬衫,手里夹着烟。
陆周月只跟他对视了一眼,扯着纸巾把手擦干净,权当没看见。
“你来了,我妹妹很高兴。”
傅温文站直了身体,将烟头捻灭丢进了垃圾桶里。
“你这身旗袍,很好看。”
陆周月跟他没话说,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傅温文伸手扯住她的手臂:“把我电话拉黑了?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说了。”
“为什么?”
傅温文问道:“在怪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