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爸跟施妈自从知道孩子进了公安局，这几天都没合眼。

局里一直说调查调查。

他们都不知道这事儿究竟有什么好调查的，人拖着不放，他们只能焦急地等。

施妈生怕孩子在里面晚上冷，两个眼圈红肿着，把外套往里面放，没说话呢，眼泪先往下掉：“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就知道惹是生非啊！”

“从小就不安生……”

“因为打架这事儿，妈也没少揍你，没少说你，怕的是什么？怕的不就是这个？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争气，一句都听不进去？”

这拘留所里面没多大的地方，只能站着、蹲着，连躺下都做不到。

施良的下巴上已经泛起了一层青。

他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他沉默着，不说话。

施妈又哭：“没事儿啊，别怕。妈跟爸知道，你没做错事。你帮助同学，你是对的。你放心，爸妈肯定不会让你受了委屈。良良你再等等，妈跟你爸正在想办法呢。”

挨骂，施良从小到大都不怕。

他妈这么一说，他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蹭着袖子抹了抹眼泪，笑道：“妈，你说，我要是个坏孩子你会不要我吗？”

施良皮了点。但是小男孩子，哪个不调皮的。

施良很善良，就跟他的名字一样。

他们老施家祖祖辈辈都老实，没出过坏人。

那施良怎么可能会是个坏孩子呢。

施妈看着儿子，默了默说道：“你要是个坏孩子，那就是爹妈管教不严。”

施良泪眼婆娑，忽地笑着说道：“谢谢你，妈妈。”

警局里。傅温文直接进了办公室。

局长从外面拿了资料回来，一见他就乐了：“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叔，你这事儿办的是不是不合规矩啊。”

傅温文来这儿自是不客气，他自己从局长小橱子里拿了茶，好茶。泡的屋子里都一股子茶香。

局长瞅着他手里自个的玻璃杯里那厚厚一层茶叶，心痛难忍，脸上不显：“你说的那个事儿？最近，好像也没人查你们家场子吧。”

“别装傻啊。学校那事儿，被欺负的是我妹妹。我妹妹同学见义勇为，你不给人敲锣打鼓宣传宣传就算了，怎么还能羁押这么长时间。姓祝那小子人可还活蹦乱跳的。祝家什么来头，真给你施压了？”

局长甩了甩手里的资料，咂嘴说道：“你说这个啊。害……你别说，那小子真是个人才。我看他，我觉得这人前途无量啊。”

他说着，把手里的资料递过去，坐在另外一个单人沙发上，眼巴巴看着茶叶，说道：“你看看资料吧。”

“这伙人，居然敢把手伸学校去，简直无法无天。”

“本来最近因为这事儿，忙的那叫一个焦头烂额，节骨眼上，还给我出这么一档子事儿。糟心啊。”

傅温文翻着手里的资料，脸色逐渐变得严肃，直起了身子说道：“人怎么被发现的？”

“正在查吧。要是牵扯到系统内部，这事儿可就要闹大了。本来这条线跟的好好的，十几条命，好不容易就要看见根源了，线索又断了。估计，再往下派，也不好派了。那伙人精得跟什么似的，肯定会更加戒备。”

局长满脸痛色，叹了口气。

“上面派了调查组，你回去跟你爷爷、爸爸他们说一声，下个月人就来了，做事都稳点，误伤了可就是一大损失。”

傅温文仔仔细细将资料看了一遍又一遍，合上，神情紧绷：“那上头是怎么准备的？”

“本来想说走策反的，但是人才不好找啊，风险也高。大家都是人，实在不忍心拿人命再铺路了。”

傅温文又问：“那你是怎么想的？”

局长耸了耸有些僵硬的肩膀，压低了声音问道：“就关着的那小子，你跟人有交情吗？他这人怎么样，你觉得他去干这个，能不能成。”

“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