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行之别着脸把她的手从脖子里扯下来,说道:“早点走吧,晚上开车多注意。”
他直起来身体,开始乱七八糟的整理,把床单撑展,又把被子铺平。
陆周月看他忙完了站在原地,又开始转身把衣柜打开,将刚刚弄乱的衣服挨个摆好。
或许过去了几分钟,也可能更久。
陆周月始终没动,他转头看过去问道:“不是很着急吗?”
他的语气已经尽可能的压制住那点失落、难过,痛苦。
陆周月把手臂撑在书桌上,捧着侧脸看她,唇角扬了扬。起身走过来,摸着他的手十指相扣:“忙完了?”
她语气里带着戏谑。
早就看穿了靳行之那点要逞强的小心思。
靳行之总是这样,不高兴的时候就会自己待着没完没了的做事。
做一些毫无意义,也看不明白的事情。
比如洗手、比如扫地,比如来来回回在手机页面上戳来戳去。
这次从国外回来陆周月总觉得靳行之不似从前,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靳行之似乎也不需要她,她当时也好忙,如果不是席星洲提醒了一句,她都不记得多久没给人发过消息了,打开手机再看靳行之那边也空空如也。
阿姨说他最近一直闷着不说话,说他性格变了很多,每天都在阳台上发呆。倒是不挑食,做什么就吃什么。也就家教老师来了会多问几道题,游戏也不打了,之前还会看看电视,现在电视也不看了。
有时候陆周月也会想,也许是自己猜错了呢。
也许靳行之坠楼是意外,他跟父母在国外生活的很好也说不定吧。
被她带到了嘉开,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日复一日的吃饭、睡觉,他发呆的时候会想什么呢?
会想起他的父母吗。
毕竟他总也听他爸妈的话,为了爸妈什么都肯做。
“跟我一起去吧。”
陆周月没有给他拒绝的选项,牵着他的手一路向外。
靳行之也是在踏出大门的时候才回神,问道:“去哪儿?”
“片场。”
陆周月松开他的手换鞋,踩着鞋柜的格子系着鞋带,语气里带着戾气:“薛露去国外进修了,樊策的小助理刚大学毕业没多久,也不是很懂事。”
她踩在地上,仰起头解释道:“前不久薛露给樊策安排了一部网剧。”
“总之就是在片场道具出了意外,把手割伤了。”
陆周月叹了口气:“那小助理刚刚着急忙慌跟我哭得好像樊策死了一样,吓我一跳。”
“他我倒是不担心,已经送去医院了,害怕破伤风先打个针观察两天。我得去找剧组要个说法。”
陆周月看他换好鞋打开门说道:“你跟我一起去,如果以后我忙的话这种小事你就来处理。”
“不过是该再找几个男经纪人跟助理来着,算了……”
陆周月晃了晃脑袋。
原本想着30~50号人就能整体运营了,随着盘子越来越大,人员永远都是缺失状态。
靳行之跟在她身后问道:“他不是歌手吗?怎么又去拍戏。”
“说得对啊。原本是按照歌手的线路安排的,但可能命运就是喜欢捉弄人吧。”
薛露人脉是广。
她有线,现在签的人少,她能安排的就尽可能全安排一遍。
懂得多点总比懂得少好。
薛露是这么说的。
所以带公司艺人搞团建去好友剧组熟悉拍戏的流程。
谁成想对方一眼就相中了樊策。
薛露还跟她提起过那天的事情,很好笑。
导演问她,这是你们家演员吗,形象很好啊,多大了,我们这儿还缺一个角色,有台词,有镜头。来试一段?
樊策指了指自己,乐的眼睛都看不见:“真的吗?我吗?什么角色?”
“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