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行之闷闷哼了一声,捏了捏她的手指说道:“我这样是不是很丑?”
是挺丑的。
靳行之包的像个木乃伊,脸上那些剐蹭破皮的地方还没好,结着斑驳的血痂。
手臂摔断了,打了四枚钢钉,亏得是年轻只要养的妥当恢复的可能性很大。因为器官受损,没办法做任何的运动,哪怕是下路走一步,都有可能让此时脆弱的脾脏再次出血。他只能躺在床上,要想支起身子只能依靠病床摇动的起伏。甚至连最基本的生理都没办法处理。
第一次换尿袋的时候,靳行之别着头哭,两个人静静坐了一下午,靳行之红着眼睛问她:“我是不是一辈子都要这样了?”
“后悔吗?”
陆周月问道。
靳行之抽泣着:“有点。我没想到没死成,我也没想到你会来。”
他一直觉得从来都是单方面的爱慕、双方面的身体纠缠。
是他听话才让陆周月停留的久了一点。
他离开了,陆周月身边多得是追随她的人,从来不缺他这么一个。
“那你真活该。”
他应该说,后悔,后悔不该跳楼。
结果他说后悔没死成。
陆周月想了想又骂他:“废物。”
靳行之红着眼睛不吭声,陆周月又摸他的脸:“医生说了只是暂时的。”
“等脱离了危险期,身体养好了就能适当下地走路了。”
靳行之听到这话的时候才放弃了找个机会干脆再自杀一次的念头。
靳行之看陆周月出神地想着什么,扯了扯她的手指,见她看过来又问道:“我现在真的很丑吗?”
陆周月抿着唇笑了笑:“你该睡觉了。”
第0276章 第六感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手脚冰凉医生说是血压太低、失血过多的后遗症。
这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靠长期的养着,慢慢调节。
听到不影响生命安全,陆周月微微放下心。
靳行之在医院躺了一个半月这才被告知可以回家静养了,但还是要避免剧烈的运动,经过多方询问,陆周月推着轮椅带着靳行之回了国。
靳行之怎么都捂不热,就算被大太阳晒着还是会喊有点冷。
飞机上的空调很足,对其他人可能是温度正合适,对他来说就没那么好了,唇冷的发白。
陆周月把他身上的小毯子裹好,把出风口关掉,摸了摸他的手:“好点了没有?”
她在嘉开养的那点肉现在全都掉回去了,体现在脸上、腰上。
很久不见,靳行之觉得陆周月变得夸张。
有一次半夜醒过来的时候,他看陆周月趴在床边睡觉,头发散在脸上,眉头紧蹙着,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难看。
靳行之很愧疚。
觉得他是个很大的麻烦,惹得陆周月受累又心烦。
如果不是他任性的话,陆周月何至于不眠不休受这种折磨。
也不是没劝过让她去好好睡个觉,他已经好了,不需要人照顾了。
陆周月总是点着头,然后无视。
他也只是刚动了动手指,想把陆周月的眉头抚平,还没碰到她的脸,陆周月就醒了,眼睛里全是些血丝,看了一眼仪器,声音里带着没睡够的倦跟绵,轻声问道:“是不舒服吗?哪里难受?”
靳行之觉得心脏都被塞满了,酸涩的,鼓鼓胀胀。
医院夜晚只有很微弱很微弱的一点光。
陆周月似乎有些事情要处理,有时候晚上看到她抱着平板看着什么。
大概是这样的夜熬得多了,陆周月有时候会带一副眼镜,脸上的表情严肃。
她变得好成熟、平稳。
褪去了少女的任性,带着女人的韵味。
妻子。
靳行之偶尔会想到这个词汇,这个之前从来不会想到的词汇。
结婚了之后陆周月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