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起这些人。

陆周月抬脚朝着两人走去,成功看到两人错愕的神情。

她摘了带着的墨镜,朝着他们笑了笑:“伯父、伯母。”

“陆周月?你怎么在这儿?”

靳父不可思议。

靳母的眼神有些慌乱,愧疚、不安,淋漓尽致。

陆周月把墨镜别在胸口的位置,抬眸说道:“开个价吧。”

“你说什么?”

“我要把靳行之带走。开个价吧。”

陆周月的话深深刺痛着此时的靳父、靳母。

她们不喜欢陆家,陆家总是高高在上,给她们什么东西时总是一种施舍的样子,要讨好着、要捧着。

陆周月继承了周女士跟陆先生的血统,从小就看不起人。

可他们早就忘了。

是他们赶着来巴结陆家的,陆家没有逼她们。

也是他们要把儿子送过来给陆周月做垫脚的,陆周月从来没有要求过。

如今他们又来怪陆周月。

靳母一副发疯的样子说道:“你把我们行之当什么了?陆周月,你在国内就折磨我儿子,现在我儿子现在生死未卜,你说这种话?你有一点人性吗?”

“人性?”

陆周月挑着眉,笑了,这笑容越来越讽刺:“阿姨您就别逗我笑了。”

“折磨?当初靳行之哭着说不想跟我玩的时候,你在哪儿?哦,你在拧着他到我家门前给我道歉认错。人性?当初你们拿着陆家好处,对靳行之视而不见的时候,怎么不谈人性?”

“我把靳行之当什么不重要,现在你们口口声声说他是你儿子,是想卖个好价钱吗?”

陆周月从包里掏出来支票问道:“一个亿怎么样,卖给我。”

愤怒着的靳父在这一刻打掉了她手中的支票,陆周月扫了一眼,看向靳父。

“靳叔叔,价格不合适的话我们还可以再谈。”

“陆周月,你有没有教养?你怎么敢跟我用这种语气说话的?”

“是其他人给了更好的价格吗?比如,吴英。”

陆周月在把这个人名说出的那一刻起,靳父就愣住了,而后起伏着胸膛说道:“不管怎么样,这是我们家的家事。”

她叹了口气从地上捡起来支票本,抬头问道:“叔叔,你知道为什么陆家会仓促的撤离这里,中断生意吗?”

“因为这生意,会死人的。”

她笑着站起来,垂着头扯着衣服拉下来衣领,说道:“看到这道疤了吗?”

“你猜猜是谁干的?”

上辈子种种的经历到底给陆周月磨出来了沉稳以及天生上位者的蔑视,那些惨痛的回忆化成了她眼里的淡漠。

“我今天能站在这里跟你们说这些话,已经是上天的恩赐。”

她不信神灵,可又不得不承认,神灵还是看了她一眼。

“吴英的身份如今确实显赫,但我换句话说。一个叛国者的显赫,能持续多久?有时候有钱也不会拥有一切。”

“叔叔,别等到被人逼上了绝路再来说后悔,拖累不该拖累的人”

“再有,你们能有今朝的快活,当陆家一点不知吗?我说的,陆家能让你们活,也就能让你们死。大不了我们就一起死,想看到这种局面吗?”

陆周月拿着手中的支票,语气温和:“现在可以谈谈价钱的问题了吗?”

……

靳行之总是在做梦。

梦到一扇门,门外面折射着漂亮的光。

他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

离那扇门越来越近,他猛然惊醒,盯着天蓝色的天花板,微微眯了眯眼睛。

手上有什么东西盖着,他蜷缩着手指想挪开,整个脑袋都被固定着,他侧不了头,也翻不了身。

靳行之也就动了动手指,刚挪开了一点点,又被盖了上来,听到身边有人说:怎么还是这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