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在男厕所里抽烟,还学蘭殸生会呢。他天天抓抽烟,自己抽,别人说了一句,他摁着人往死里打,打完还让人给他道歉。那人屁都不敢说一句,顶着满头血还得跟老师说是自己磕的。”

陆周月步履匆匆。

靳行之拽了她一把:“你听着没啊?”

“松手!别碰我。”

他怔了怔,默默把手缩回来。

陆周月当然知道,她知道的还更多。

她知道傅温文那骗人的外表底下藏着野兽一样的灵魂,之前她不过就阴阳怪气了乔甜几句,他就把她堵在宿舍门口,拖着她进草丛差点把她掐死。

她还知道,这人家底有问题。

全市的夜店、夜总会都是他家的,小姐堆里看着长大的,花样多的数不清。

她还知道,傅温文后背上文着有两条盘着的、过肩的龙,一黑一红。

她怎么知道这个的?

那还是因为乔甜,那时候她家底不行了,几个男人莫名其妙就把她家祸害的七零八乱,她这个大小姐也跟着往下掉价。

傅温文不怕她,就算是全盛时期的陆家他都不怕。

因为他不要命。

也没人敢要他的命。

她被人强行压着拖进夜总会里,傅温文当时就光着膀子在包厢里面跟几个盲流子打牌喝酒,金丝边的眼镜架他鼻梁上,头发一缕一缕的,在灯光底下看着就是斯文败类的典型。

他当时像看死人一样看着她。

让人扒她的衣服,让她光着身子缩在角落里。

好多男人的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她强忍着才没让眼泪掉下去,自尊心不让她示弱。

傅温文当时掐着她的下巴跟她说:“你要再敢针对乔甜一次,我就让人轮奸你。”

“我想陆大小姐也不会想让自己赤身裸体,被人操的小逼里面全是白浆被扔到大街上随便给人看吧?”

她恨。

她在很久一段时间都在做噩梦。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明明是乔甜。

她抢了自己喜欢的人,又抢了自己的玩伴。

那些人把她家都拆散了,爸妈也死了。

一个半点不如她的人,毁了她所有东西,她怎么能不恨呢?

“啊,你在这儿。”

施良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她的回忆,陆周月愣了愣,抬起头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你找我?”

靳行之这时候识趣。

他立马走进教室里,抱着书包往书兜里塞,埋着脑袋故意不往这里看。

这怎么说呢?

施良挠了挠头,他看了一下周围的人八卦的眼神,说道:“我们找个地方聊一下?”

“稍等一下,我放一下东西。”

陆周月放了自己的书包,整理了一下心情。

没人知道清高孤傲的大小姐也会擅长安慰自己。

其实之前她也不擅长,后来就学会了。

跟自己说,没关系,没关系的。

都过去了。

施良带着人找了个没人的楼道,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她,说道:“这其实是靳行之让我给你的,他非说你看上我了,让我送给你当礼物。”

“这是他买的,他不知道怎么的不敢给你。”

“昨天晚上他还跑过来非让我跟你谈恋爱,喝多了,大马路上直哭。想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陆周月掂着礼物看了一眼,她认识。

上辈子是靳行之亲手送过来的,一摸一样的项链,一摸一样的香水。

“他没说错。”

陆周月抬头,施良果然一愣,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是我主动跟他说的,他说的没错。”

施良感觉自己脑袋好像被人打了一闷棍,耳朵嗡嗡的。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