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的问话让陆周月歪了歪头。

卢书记说过了不是吗?

因为伤病提前退伍,京都某位位高权重的大小姐看上了人,要送过来镀金。

陆先生哼笑了一声:“事情可没有这么简单。”

“当初京都那位在他们演练途中让人动了手脚,他的战友被当场炸死了,江森也因此腿上有了伤病。”

“他现在之所以能从政,固然是因为接受了那位的安排。”

陆先生长叹了口气:“他是个好人,也会是个爱国爱民的好官。”

“可他要从政,一定不是为了这些。”

陆先生了解到这些后,敬他是条汉子。

这些经历跟遭遇不是正常人能承受得了的,他忍辱负重要为战友报仇,要讨回一个公道,要扳倒那座大山。

这件事没有感同身受陆先生也无法做评判。

他只知道,江森就是个定时炸弹。

而他只是一个商人,这滩浑水太难淌了,会死。

跟它相比起来,江森再怎么优越也只能成为弃子。

“我让阿姨今天煲了鸡汤,一会儿多喝两碗。”

陆先生点到为止。

他相信陆周月是明白的。

江森跟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能停留在“救命恩人”的份上,到此为止。

陆周月闷不做声,往二楼的地方去。

她忽然想到了席星洲。

在吵吵闹闹的公交车上,少年的嗓音就贴在耳畔,跟她说:“要多看多听多了解。”

“事物也从来不是只有正反两个面。”

席星洲这人此时也没经历过什么,却又什么都懂。

陆周月杂七乱八的想。

那时候江森成为了市长,人人都称赞他是个好官。原本经济、建设止步不前的城市在他手里变得欣欣向荣,众人津津乐道。

公正廉明,不辞辛苦。

就连她也对江森挑不出多少错。

如果她能活的更久一点,也许当初就能看到江森另外一面。

他把那么大的一个陆家拆的七零八散,那把他害成这样的人呢?

最后又怎么样了。

真让人好奇。

陆先生把话说的很明白了,可陆周月并不打算就此收手。

虽说从商人的角度来看,江森不仅背着麻烦还是头不折不扣的白眼狼。接受了施恩还妄图噬主,没人会喜欢的。

接近、扶持江森这无疑是玩火,也许会以后也会自焚。

可是她太需要江森了。

不管是谁坐上他那个位置,陆周月都不认为会比江森做的更好。

生意嘛,总是要伴随着一点点风险。

房间里还有欢爱过的味道没有散尽,陆周月拉开浴室的门,脱光了衣服站在淋浴下。

水有些冷,浇的人骤然清醒。

……

陆周月第二天一早刚到学校就发现她的位置上摆着一束白色的玫瑰,班级里早到的几个女生在不远处偷偷摸摸往这儿看。

“这是什么东西?”

靳行之眼睛也尖,看清了东西书包都没放,先一步孄笙走了过来。

玫瑰上面的刺清理的很干净,看起来很新鲜,上面还沾着几滴露珠。

这玩意儿施良肯定不会送,席星洲应该没那么多钱。

他瞬间警惕起来,眉头紧锁:“谁送的?”

连张卡片都没有。

被表白、示爱、送礼,这些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陆周月习以为常,从靳行之手里抽出来丢进了垃圾桶里:“不知道。”

靳行之跟护食的狗一样环视了一周,开口问道:“你今天不是要去见卢书记吗?我跟你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