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良只是看不惯自己的朋友受苦,见不惯她陆周月不分青红皂白仗势欺人,他有什么错?

他只是做了他认为正确的事情。

如果放在另外一个角度来看,最不正常的就是她陆周月。

可她也没有错啊,靳行之惯着她,所有人都惯着她,从来没有告诉她这不行的。她从来不觉得这有错。

乔甜呢?

乔甜也没有错。

她身体不好是自己想要的吗?不是的。

这是命。

她没办法做主的。

可陆周月还是不知道啊,她没有朋友,根本不知道两个人什么都不用交换就可以当所谓的朋友。

她没见过,她不知道的。

傅温文呢?

傅温文也没有错的呀,他只是在保护自己随时要死去的妹妹。

陆周月在听说什么小混混强奸就反应过来了。

她记得的。

乔甜是个很蠢笨的家伙,经常爱干什么帮人解困的事情,鹰都会啄眼更别提她一个瘦巴巴文弱的小姑娘。

被人堵在街上是显而易见的事情,谁让她多管闲事。

陆周月看到过,看到那群人围着乔甜,左右走不出去。

她紧巴巴的喊陆周月的名字。

陆周月转头就走了。

她觉得乔甜是自找的,而且她身边那么多男人,何必插手。

她确实在那之后再也没有乔甜了。

傅温文找人扒了她的衣服,让她缩在角落里。

陆周月只有恨,太恨了。

不过听到乔甜的话之后,她又开始想,她似乎是错了。

可是她不知道啊,不知道那天乔甜遇到的是这种事情,不知道她没人跟着,差点被强奸。

而傅温文,只是将那笔帐算在了她的脑袋上。

虽说,如果当时她可以插手的话,或许事情不会这么糟糕。

她的父母呢?

父母也是没有错的。

她们努力赚钱就是为了给女儿优渥的生活,满足她的高傲,维持她的尊贵。

她左右的想啊想。

没人有错,难不成还要怪她自己活该吗?

她想啊想,不断的质疑着自己,而后想到了现在。

那现在怎么办?

她完了,她完蛋了。

她把席星洲睡了,把靳行之睡了,把施良睡了,把傅温文也给得罪了。

事情变得好糟糕,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一直觉得只要乔甜出现,这些人就会跟着走的,她会带着恨意继续活着。

她一直这么认为的。

陆周月想得头疼,疼的想哭。

她忍了又忍,最后嚎啕大哭起来。

她完了。

她怎么办啊。

她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

“小姐,陆小姐您怎么了?”

郑姨看着陆周月崩溃地哭着,从厨房里匆匆跑出来,用手往围裙上擦了擦,又过来拿着纸巾擦。

“您怎么哭了?在学校受欺负了吗。”

谁会欺负她啊。

没有人,没有人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