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心吗？”
说是订婚宴，其实办得并不夸张。
如果不是燕家那位话事人坚持要在这里举办，可能半个月前，燕卿蓝给她套上戒指的那一刻就已经算订婚完成了。
他是昨天夜里回来的，谁也没惊动，只是打开客厅壁灯的那一瞬间叫醒了坐在沙发前的林鸢然。
她回头，半张脸隐没在斑驳的光影里，只有眼睛的地方被光斑照得熠熠生辉，看着他笑。
不知为什么，燕卿蓝定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才问：“怎么不去睡觉？”
“在等你。”林鸢然答得简略，莫名地还多解释了一句，“你下午三点说的上飞机的，所以我从三点开始等。”
时针一圈一圈颠倒，攀爬到日落的墙沿，昏黄光线下，施罗绮和小雪球吵吵闹闹，Aro哄完大的哄小的，招架不住的时候求助地看向她。
她只低垂着头，什么也不说，看起来好像在放空。
夜深之后，房子变得寂静，小雪球都自觉爬上小床乖乖睡觉，她还是待在客厅。
等待原来是这么漫长的事。
可是知道他会来，所以好像也不赖。
燕卿蓝静静看着她，没有问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着她。
窗外昏黄的路灯下，有雪的影子飘落。
墙沿的壁虎攀上玻璃窗，窗子上倒映着长发的女人解开发绳，近乎无声地走到门口，攀着那个人的颈项吻了上去。
“我刚才发现，我好像有点想你。”
……
浪漫故事如果到这里结束就好了，没有跑出来偷看还被发现的那对情侣的话，回忆可能会一直维持着寂静的夜的色调。
她又叹了口气，今天第三次叹息。
面向宾客维持着笑脸的燕卿蓝稍微靠近了她，用旁人听不到的声调说：“再叹气我就强吻你了。”
……总感觉他今天好像嚣张了不少。
林鸢然斜他一眼，最后还是自己没忍住笑了出来：“看在你这两天都没怎么休息的份上，给你个面子，少蹬鼻子上脸。”
“我有吗？没有吧。这就叫蹬鼻子上脸的话那……”
几句耳语后，林鸢然红着耳根一把搡开了他。
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她这个年纪了，身边亲友伴侣俱全，事业稳步发展，荷包鼓鼓，好像也没什么值得闹心的地方。
又或者说，这不就是她曾经想要的吗。
虽然出了意外，虽然迟了一点，虽然人选不是最开始那个。
但已经再圆满不过，人不可以太贪心。
“不好意思先生，这边不是宾客区，哎先生您不能进去……”
服务员的阻拦声还没停下，面前就忽然被一道影子遮蔽了光源，林鸢然随意望去，有些意外。
洛港封怔怔盯着她看了很久，看到眼睛染了色，又被模糊不清的滚烫温度淹没。
他的声音发着颤，挤出笑容：“……你回来了。”
你回来了？
……我等你很久了。
林鸢然微微皱眉，不动声色打量了一眼。
几年不见，洛港封消瘦得不止是一点半点，肩宽刚好的西服，穿在他身上竟显得有些空荡。
外形都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气质。
原本深刻的眉弓转折会让人显出一种混血感的精致，但眼窝凹陷太过，整个人就会显得阴沉。
洛港封现在就是这样，阴寒、森冷，周身都裹着一股行尸走肉般的麻木。
“嗯。”林鸢然点头，她也惊讶于再次见到这个人时，自己的情绪波动会如此平缓，“你怎么会过来，我不记得给你发过请柬。”
◇ 第二十八章
洛港封原本要出口的话立刻哽住。
“嗯哼，这不是洛公子吗，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
施罗绮远远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立刻开启了一级警备状态，拖着还挂在她腰上的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