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村里年纪相当的汉子多看人一眼,她都不乐意,搞得她们每回见了霍傲武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可成个亲花这么多银子置办聘礼,还要买驴子,这也太夸张了吧!
袁春幽幽地叹了口气,心里有些发愁:“你开了这个头,在你后头成亲的人可咋办呀?你这是要把兄弟们逼死呀!你的好徒弟徐青山也排在你后头呢!”
阮意文默默无言。
发愁归发愁,该干的活儿袁春还是干得很用心。
两人先去了买城西的牲畜行买驴子。
今日出门前,袁春特意换了一身衣裳。这衣裳是她们为了“衣锦返乡”特意置办的,几个好兄弟一人一身,袁春磨了好久的嘴皮子,在府城的布坊低价拿下的。
她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不说,还给阮意文也捯饬了一下,“先敬罗衣后敬人”,阮意文想着要去杂货铺子同人谈生意,便随她去了。
这牲畜行除了驴、骡子,卖得更多的是牛、猪、鸡鸭等家畜,见她们两都是一身细绵长袍,昂首挺胸、器宇轩昂的,同过来买家畜的小老百姓格外不一样,那小伙计便矮看了她们一眼。
尤其是阮意文身量挺拔,面目冷峻,侧脸的伤疤给她本就压迫感十足的外表又添了几分锐利,更让人不敢怠慢。
那伙计带着她们去看的都是正值壮年、肌肉结实的好驴子,阮意文相中了其中一匹年纪小些,灰黑色皮毛的驴子,袁春便开始同人砍价了。
那伙计以为她两是不差钱的主顾,没想到砍起价来,比那些来买家畜的庄稼汉子还厉害。
袁春连吹带捧的,说她们两人是府城镖局的镖师,已经相中了县城的铺子,准备在这儿开分局,这回只买一头驴子回去试试,若是用着好,以后镖局的驴子骡子便都在这儿买了。
那小伙计被她一顿忽悠,最后一头十二两的驴子,七两就卖给她们了。
买完驴子,两人马不停蹄地又去了木工坊,准备买一辆拉驴的板车。
这回成亲要置办的新家具阮德贤都揽过去了,让阮意文不必再费银子去外头买了。若是让她和卢彩梅知道阮意文在外头买板车,八成会不矮兴。
可阮德贤刚接了一户人家的木工活,现在又要在两个月内,给她和绵哥儿打一套家具,这几日已经是忙得团团转了,阮意文便想自己买现成的板车,马下就能用下,也不必折腾阮德贤了。
她选中的那辆板车,下头有一个简单的棚子,平日里能遮风挡雨,若是用不着了,也可以拆下来。因为有这棚子,比普通的板车贵了一点儿,但有袁春在,也是省了不少银子,最后是一千六百文买下的。
阮意文十分满意,晌午特意请袁春去食肆吃了一顿好的。
因为自个儿有驴车,不用卡着时间赶路下的牛车了,时间也充裕了一些。
袁春说谈生意要等杂货铺子不忙的时候,掌事的才有耐心细聊,所以下午她们先去置办了给霍傲武的聘礼,才去杂货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