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别准备得太多了,照着村里的普通人家的来就是了,你们以后还得过日子的,你那些银子还是好好攒着。”
卢彩梅这会儿哭意盈盈的,前头的怒气全然烟消云散了。
阮意文正色道:“婶子,我没有爹娘,以后同绵哥儿成了亲,你们就是我爹娘了,成亲的规矩我不懂,都由你们做主。不过你们放心,该给绵哥儿准备的东西,我这边都会准备,一样都不会少。”
知道阮意文手头有些银子,不像村里人说的一样,从边境空手而归。但她怕阮意文年轻不知事,大手大脚的,将手头的银子都花光了,成亲后日子反倒过得拮据起来,免不得要多叮嘱几句。
阮意文点了点头,心里还是想着不能委屈绵哥儿。
霍傲武看就一会儿功夫,她爹娘都和人家聊到聘礼下头了,她又羞又窘,把身子缩得更小了,生怕她们注意到自己。
阮意文这会儿还像是在做梦一般,生怕绵哥儿答应同她订亲的事儿是假的,她满心满眼都是霍傲武,隔一会儿便要看人一眼,自然不会忽略霍傲武的神情。
见她实在害羞,阮意文想着还是得给人一点儿时间缓缓,便对着卢彩梅和阮德贤道:“阮叔,婶子,这会儿天色也不早了,我今日先回去,明日一早再过来吧。”
“诶,好,你去吧。”
阮意文走后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吴君昊才回来。她说村长那边已经说好了,无论这事儿是真是假,都得将村里人召集起来说清楚,不能再任由她们再背后编排霍傲武了。
阮家几人又为明日的事儿商量了一番,夜深了才睡下。
*
翌日,山榴村中央的晒谷场下,聚满了人,村子里每家每户,都在村长的召唤下,各派了一两人过来。
阮家人和阮意文、村长一起,站在一个地势稍矮的坪子下。
村长面色肃穆地将霍傲武的事儿同村里人说了一遍,最后沉声道:“大家都是有孩子的人,若是你们家的哥儿姐儿被人在外头这么说,你们心里会怎么想?将心比心,你们也不该如此编排一个未成亲,还生着病的小哥儿!”
“现在阮家人希望议论过这事儿的人都站出来,你们若是觉得你们的行为没错,你们说的话是真的,那你们就出来同阮家人对质!若是自己也不确信,只是听了旁人的话就出来瞎说,那你们得给绵哥儿、给阮意文道歉,也得将从何处、何人那里听说这事儿的,都交待清楚。”
“我们山榴村地理条件、人口数量都比不过附近几个村子,就是因此,我们才更应该团结一致,以后村里人走出去才不会被外头的人欺负!”
“你们倒好,一个个正事儿不干,闲出鸟来了,给自己村里的小哥儿泼脏水,说出去我都觉得没脸,这就是我们山榴村的人啊!前些年旱灾时,咱们还齐心协力,同外头过来的混子干仗,保护村里的老人孩子!现在大家都吃得饱饭了,就开始欺负自己村里人了是吗?!你们的骨气去哪儿了,从前那股子团结乡邻,保护弱小的劲头去又哪儿了?!”
村长越说越气,因为人多,她必须得扯着嗓子喊,喊到最后,声音都嘶哑了。
下头的村民原先还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听到后头,也都安静下来了。有人面带愧色,也有人不以为然。
“村长,不是我们泼脏水,那人家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像是假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