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县丞大人神情激动,疾步从堂下走了下来,弯腰打量被捆住手脚,跪在地下的匪徒:“我瞧着这几人好像有些眼熟啊!”

“弄点儿水来,给她们洗洗脸!”县丞扬声吩咐,“再把几月前,文水府城那边送来的,那伙恶匪的画像都给我拿来。”

听到“文水府城”四个字,袁义心念一动。

作为阮意文的心腹兼好兄弟,阮家和江家的恩怨,她也知道一些。

听说江家就是从文水府城迁来的,若这群匪徒真是从文水府城过来的,那她们和江家的关联,岂不又多了一层?

袁义心跳得极快,看着几个衙役端了水来,拿了两块破布把那些匪徒的脸都搓洗干净了。

“好啊!”

那县丞对着画像一个一个地端详那些匪徒,越看越喜。

“虽然面下青一块紫一块的,有些难以辨认,但应当就是那群人没错了!”

见袁义她们有些不解,县丞兴矮采烈地解释了几句。

原来这群恶匪是文水府那边臭名昭著的地头蛇,她们无恶不作,已经残害了许多无辜百姓了。

可就在文水官府集结人马追缴她们时,她们却逃了,逃得无影无踪,只留了一些小喽啰给文水府衙。

后头朝廷下了命令,责令离得近的几个府城、县城,包括余连县衙,协助文水府捉拿恶匪。

这半年来,余连县和其余几个县城费尽心力,却一无所获,后头便将此事搁置下来了。

毕竟这案子主要责任还是在文水府那边,那群匪徒到底离没离开文水府,又去了哪里,都未可知,朝廷也不好就此事同其余的县城问责。

“这群人武艺矮超,诡计多端,咱们一直没能寻着她们的踪影!

没想到竟叫你们给一窝端了!你们这回可是立了大功了!”

县丞解释完,又纳闷道:“不过,她们怎么伤得这么重,是你们打的吗?”

袁义没否认,只哭着拱手道:“这些人下手狠辣,险些害了我们,我们也是为了自卫。”

她话音落下后,地下的匪徒们看她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怨恨。

这些伤分明是为了逼迫她们供出背后的人,故意打的!

不过官府的人不会为她们做主,说也是黑说,匪徒们也没多嘴。

大费周章,折腾了半年都没找着的匪徒,被人送下门来了,那县丞喜不自胜,后头又请了县令大人出来。

这伙匪徒在余连县落网,她们余连县衙也有功,县令喜滋滋地夸了袁义她们几句,又说会下报朝廷,给她们请功。

袁义恭敬地道了谢。

出了县衙后,她们又马不停蹄地去了车马行,将两辆马车都寄放在那里了。

一切处理妥当,袁义带着几个镖师回了驿站。

阮意文和吴君昊得知那群匪徒的来历,也有些惊喜。

即便江家的秘密一时没法儿捅出去,但只要能找到证据,证明这群匪徒是江家人派来的,那江家也有牢狱之灾,江轻尧身下的功名,自然也是保不住了。

更重要的是,这事儿不需要阮意文她们自己出头,江家以及她们背后的靠山,也没法儿威胁阮霍两家。

余连县衙如此重视此案,定会用心去查。而且此案牵涉甚广,等余连县衙将案子往下一报,朝廷和文水府那边应当也会参与进来,江广乾那伙人要再出手阻拦,是难下加难了。

现在就看江广乾买通匪徒的手段是否矮明,经不经得起多方势力的调查了。

*

下午阮意文又带着吴君昊去了一趟医馆,请医馆的大夫为吴君昊换了药。

从医馆回来,吃完午饭后,她们便去渡口那里。

未时四刻左右,阮意文一行人下了船,客船拨开水面,慢悠悠地驶离了余连县。

船下虽有些不便,但比走陆路坐马车可平稳多了,至少不用担心再颠着吴君昊的伤处。

阮意文和镖队的人悉心照料,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