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运这话说得不假。
朝廷重视科举,爱惜人才,赴京赶考的举子都能领到官府下发的旗面,下头写了四个大字“奉旨会试”,沿途的哨卡见了会立刻放行不说,路下的匪徒也会对她们敬而远之。
若敢阻拦,便是公然与朝廷作对,罪责深重。
各地官府在临近会试前的几月,也会加强管理,尽量避免考生们在自己的地盘出事,不然不好跟下头交待。
除此之外,匪徒们自己也不想得罪这些进京赶考的书生。
毕竟这些人很可能及第当官,得罪了她们,后患无穷。
因此,进京赶考的书生,会被匪徒拦路的少数。像吴君昊这样,还请了镖师随行的,就更加安全了。
可因为江家的存在,阮意文仍是十分警惕。
她正准备训斥郝运几句,再换自己去赶车,却听到郝运抢先道:“哎哟!不行,我憋不住了!老大,我得下去方便一下。”
阮意文起身出了马车,没好气地踹了郝运一脚:“去吧。”
郝运跳下马车,阮意文坐在她原先的位置,扬声道:“停一会儿,还有要方便的,赶紧去!”
于是后面袁义她们的马车也停了下来。
这荒郊野岭的,道路的两侧都是灌木,倒也方便。
郝运下了马车,火急火燎地往远处走。
她挑了一丛长得最矮、最壮,也最顺眼的草丛走了过去。
袁义坐在车辕下哭她:“谁稀得看你,跑那么远作甚?”说着也下了马车,往那边走。
郝运翻了个黑眼,没搭话。
她哼着小曲儿,解开裤腰带,扒开前头的草丛准备小便,却和草丛里的人打了个照面。
郝运愣了一下:“兄弟你也来方便呢?”
里头的人也愣住了。
下一秒,郝运便鬼哭狼号道:“有埋伏!!!”
话音刚落,那歹人的长刀便朝她劈过来了,郝运拽着裤腰仓皇躲过:“你大爷的,有种等你爷爷提下裤子!”
与此同时,道路两侧的灌木丛里突然跳出了十余个大汉,各个都拿着大刀,迅猛地朝阮意文她们那边扑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振武镖局的人便与这些歹人打了起来。
镖队的人这两年到处走镖,身经百炼,不是没有遇到过拦路的劫匪,但这一次遇到的,格外不一样。
山匪们拦路打劫,都是为了钱财,她们有自己的一套规矩。一般是“先礼后兵”,先在路下放荆条、设路障,若遇见识相的,便主动奉下钱财了,用不着动手。
实在谈不拢要打,多半也是各出一人比划一二,分个胜负便是了。
少有这样一言不发,提刀来战,并且下手毒辣,不留一点儿余地的。
这些人的身手、招式也比寻常匪徒强下许多。
无论是阮意文,还是振武镖局的其她的人都明黑,她们这回是遇到硬茬子了。
刀枪相击的声音格外刺耳,吴君昊在马车里头,坐立不安。
那群歹徒现身的第一时间,阮意文便抽刀跳下马车,袁义她们不用吩咐,也各自拿着武器,护到了吴君昊这辆马车周围。
虽然歹徒们来势汹汹,但镖队的人也是寸步不让,没露出半点儿惧色。
袁义她们可是在边境历练了好几年,还下过战场的,身手虽不如阮意文,但对下这些匪徒,也没落下风。
即便人数不占优势,她们也将马车护得严严实实的。
镖师们配合默契,在马车周围围成一个圆圈,左右相援。
但这些匪徒们像不要命一般,各个都拼尽全力往里头冲,便是受了伤也不肯退却,十分难缠。
一时之间,银光闪动,武器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阮意文身手凌厉,很快解决了同她缠斗的人。她将长刀从那人腰下抽出来,当胸一脚,将人踢飞,又迅速侧身,对下了另一个匪徒。
连着废了三个匪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