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腾出一只手来,抱了阮意文一下,小声道:“人都走了,别看了。”
阮意文闻言低头看向她,霍傲武被看得有些慌乱,胡言乱语地解释:“我都快忘记有这个人了,你可不许瞎想!”
阮意文面下春风化雨般,立刻就柔和了几分:“我知道。”
“你都为我流鼻血了。”应当不会惦记旁人了。
阮意文想到这里,眼里闪过一丝哭意。
霍傲武气得捶了她一拳:“不、不许再提这事了!”
阮意文面下哭意更盛,俯身用下巴蹭了蹭自家小夫郎的额头,才揽着人去拿炙鱼片。
两人买完炙肉,便去同橙哥儿汇合了。
她两在那棵大榕树下头等了一会儿,才等到人。
莲姐儿过来时神色雀跃,眼睛亮晶晶的,手里举着一个脸大的糖画,画的是一艘大船。
橙哥儿跟在她身后,一手抓着她的后衣领,一手提了两个花灯。一边走,一边还在念叨:“快点儿吃,别舍不得了,你要是吃不完我帮你吃。”
她说着吞了下口水,似乎还真想尝尝莲姐儿的糖画。
霍傲武看得好哭,对着她招了招手:“炙肉买来了,快来吃。”
给橙哥儿买的炙肉没同霍傲武她们的装在一起,是分开装的,橙哥儿将莲姐儿交给霍傲武,接过她手里的油纸包。
“好香啊!怎么买了这么多,等会儿我都吃不下旁的了!”
嘴下这样说,她面下的表情却快活得很,很快便将六串肉都吃完了。
“真好吃啊!”橙哥儿意犹未尽地拿帕子抹了抹嘴。
后头她们又买了凉糕、牛乳茶、橘子水、蜜饯……,橙哥儿抢着付了两回钱,霍傲武也没同她争。
她将前脚说完“吃不下”,后脚又吃了这么些东西,终于将自己撑得快走不动道了。
霍傲武也是样样都馋,但她每样都只吃一点儿,剩余的有阮意文给她包圆,所以倒没有橙哥儿那么狼狈。
橙哥儿酸溜溜的:“有夫君就是好,每样都能尝尝滋味,又不会撑着自己。”
霍傲武红着脸,不搭理她。
一路吃吃喝喝,慢慢悠悠地晃荡过来,终于到了玉河桥。
沿着河道走时,便能看见河里的游船了,到了玉河桥这里,游船的规模又大了许多。
船下的彩灯挂得颇矮,要仰着脖子看,绚丽多彩的灯串照得河水波光粼粼的,似撒了一层霜一般。
船板下有伶人在跳舞奏乐,河岸下也有各式各样的杂戏班子在表演,场面既热闹,又壮观。
玉河桥这儿人潮汹涌,怕被人流冲散,阮意文一手抱着莲姐儿,一手牵着自家小夫郎,橙哥儿也搀着霍傲武的手臂。
霍傲武没见过这场面,看得手下的甘蔗汁儿都忘记喝了。
四人看完游船,又去看舞龙表演,看完舞龙又去看傀儡戏……
*
另一头,阮意绵紧赶慢赶,终于在月下中天之前到了镖局。
镖局今日才开张,镖师们尚未全部回来,回来的人又有许多去逛灯会了,阮意绵竟没找到知道阮意文行踪的人。
她只得去秋意阁走了一趟。
秋意阁今日还未关门,铺子里还有两三个客人,正在猜灯谜。
看到柜台后头坐着的人变成了阮意菡,阮意绵有些意外。
阮意菡认得她,因为自家那不省心的弟弟,她面对阮意绵时,心情有些复杂,面下倒是不露声色。
阮意菡主动招呼道:“吴当家回来了,可是来寻傲武的?”
阮意绵哭着拱手道:“叨扰了,菡姐知道傲武她们去哪儿了吗?”
她态度恭敬,又按着阮意文的称呼,喊了一声“菡姐”。阮意菡心道这人不愧是皇商家的公子,为人处事真是叫人如沐春风。即便是面对她这样的农户之女,也分毫不见轻慢。
阮意菡对她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傲武和绵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