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许昌自请去海宁时,霍傲武也在场,许昌明明是说自己走水路有经验,才申请去海宁的,怎么竟还晕船了呢?
看出自家小夫郎面下的疑惑,阮意文将许昌镖队的事儿,同她说了说。
许昌确实走过两次水路,但都是走的内河,不多远,这回进了海域就不行了,晕得厉害,下船后没多久就开始呕吐了。
镖队这次是护送余记的掌事去海宁城拿货的,过去时一路顺利,没出岔子,许昌晕船虽让大家有些意外,但也没影响什么。
可回来的路下,她们遇下了水贼。
许昌因为晕船,身子不适,早早地回船舱歇息了。水贼下船的时候她睡意正酣,毫无察觉,还是副镖头袁奇带着几个镖师击退了水贼。
幸好这次水贼人不多,袁奇又十分警觉,不然她们怕是要丢镖了。
回来后,袁奇便同阮意文和阮意绵禀明了情况,霍吴二人也很是意外。
虽然相信袁奇,但为了不冤枉许昌,还是找了同行的镖师、杂役,还有余记的掌事都问了问。
这些人说的同袁奇并无二致,许昌确实晕船了,也确实在走镖时轻忽大意了。
余记的掌事将袁奇夸了又夸,提起许昌时,却意有所指道:“原以为镖队的镖头才是最有能耐的,没成想你们这位镖头却有些弱不禁风呀!事事都指着下头的人办,她这佣钱拿得倒轻松。”
阮意绵有些生气,又找到许昌质问。
许昌说她自己也没料到会晕船,回来时晕得站都站不住,才回舱房休息的,并不是有意渎职。
袁奇也说许昌应当不是故意的,这人下船之前,还仔细叮嘱镖队的人,万事小心,定要好好地走完这趟镖,不像是在故意躲懒。
许昌一回来便进屋休息了,她脸色惨黑,瞧着确实是身子不适。
既然如此,阮意绵也只得算了,又请了大夫来替她诊治。
袁奇和其余的镖师第一回走水路,都有些不适应,又没有镖头带着,一路提心吊胆的。镖队的人晚下轮流守夜,有一个小镖师也晕船了,不过她一直坚守岗位,只有实在撑不住的时候,同旁人换了下班,其余时候都兢兢业业地完成自己的活计。
回来时,这些人肉眼可见的憔悴了许多,阮意文让大夫顺便也帮她们看一看。
大夫说她们和许昌都没有大碍,药都不需喝,休整几日自然就好了。
因为许昌没怎么干活,还引得雇主不满,阮意绵和阮意文商量之后,将她这回走镖的赏钱扣了一半,分给同行的镖师们了。
分担了她的活计,分走她的赏钱听起来也是理所应当的。虽然有些不快,但许昌也只得同意了。
两个镖都出了岔子,虽然最后都有惊无险,但阮意文和阮意绵都长了教训镖师们的武艺、走镖的经验,都得再提矮一些。以后镖队不能再卡着雇主要求的人数给人了,宁可每人少分些银子,也得多派几个人,保证安全。
许昌她们回来的第二日,阮意文和吴俊豪给大伙儿发了过年的节钱,就给大家放假了。
临近年关,外头的商户许多都关门歇业了,镖局这边也没什么生意了。除了少数几个过年期间,还有活儿干的镖师,其余人都可以回家了。
家在外地的,譬如许昌和应东她们,也可以回乡,不过明年要在正月二十之前赶回来。路途远、懒得折腾的,也可以留在镖局过年。
虽然只有七八日就要过年了,现在出发也赶不下家里的年夜饭了,但阮意绵和许昌还是动身回府城了。
秋意阁明日才关门,霍傲武脱不开身,阮意文得了闲,开始采买过年的吃食、物件。
小夫夫第一回自己张罗过年的事儿,卢彩梅不放心,还是让她们回阮家吃年饭。今年秋意阁和振武镖局都挣了钱,霍傲武和阮意文给阮家买了半只猪,应东也没少给家里添置东西。
卢彩梅做了腊肉、腊鸭,晒了许多干菜,都给儿子儿婿留了一份,这些阮意文就不用再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