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妈妈回来看见静淑妃安静的坐在一旁,似陷入沉思,面色不太好看。

她心疼道:“主子可是被那小蹄子的话给吓到了?”

静淑妃摇了摇头,“本宫只是觉得熙充容……真狠。”

“她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杜妈妈:“娘娘别怪奴婢多嘴。”

“照奴婢看,主子就不该去那一趟,平白沾染晦气。”

“熙充容是个什么性子,主子闺中时期就该知道,一旦决定的事情,九头牛的拉不回来,还死不听劝。”

“主子去见她,她只当主子是去看她笑话的。”

“她待人从未有过好心,或许今夜饮毒自尽,也有牵累主子之意。”

静淑妃有点懒怠:“或许吧。”

“不过她人死灯灭,这些都不重要了。”

“皇上若因此罚本宫,夺了本宫协理六宫之权,或许还是好事。”

只皇帝怕是想罚她,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来接手宫务。

一想到后宫这些糟心事,静淑妃更觉心烦。

第二日,静淑妃照常早起预备去太上皇灵前哭丧。

更衣时,她忽然问了句:“昨日熙充容的那份认罪书,可有送给皇上?”

桃夭:“娘娘,熙充容身边的宫人去送了,只皇上看了认罪书,并没有说什么。”

静淑妃点了点头:“送了就行。”

“好歹认识一场,不留遗憾就好。”

在宫里经历的事情越多,静淑妃的心态反倒越平和。

出门时她抬头望了眼天,忍不住叹了一声:“最近怎么了,天一直阴沉沉的?”

桃夭跟在自家主子身边,有点不敢说话。

主子这是怎么了?

明明天色很好,又敞亮又没下雪,是难得的好天。

怎么忽然说天阴沉沉的?

熙充容的认罪书到了皇帝面前,皇帝随意一扫,勾了勾唇,没什么笑意。

“朕倒是不知道他熙充容这般有才情。”

这篇文章,无需润色,已然不输多少朝中大臣的文章了?

十安公公在一旁递上茶,恭敬道:“咱们大虞朝何时缺过有才气的人了?”

“京中名媛闺秀哪个没点才名?可不是个个都如熙充容这般狠毒。”

皇帝瞥了眼十安公公:“甚少看见你说这话。”

十安公公能在御前当差,那自然是一路历练出来的老油条,最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很少见他这般直白的评价一个人。

十安公公苦笑:“奴才当时亲眼看到慧妃的尸体,全是血,胸口处硬生生挨了十几簪子,一片血肉模糊……无冤无仇就能下此狠手,奴才也怕呀!”

这要是有仇有怨,下这么狠的手还能理解。

可慧妃和熙充容从无恩怨,只因事情败落就如此杀人。

太过惊心!

十安公公:“只奴才实在不解,熙充容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大怨气。”

“皇后娘娘岁寿不长,宫里宫外都知道,她为何要去参与?!”

皇帝眉眼淡然,随手把手上的认罪书一丢,淡声道:“她父兄皆死于夏朝人之手。”

对皇后有怨气,也不算意外。

十安公公:“那皇上可要容情?”

皇帝看了眼十安公公:“他父兄保家卫国,我虞朝也从未亏待过他们。”

“肃国公府后代无能,父皇许他三代不降爵,逢年过节赏赐未曾少过,还特意提拔了不少杨家儿郎,是他们太不争气。”

“皇后代夏朝和亲,是以夏使,也曾维系两朝和平,免了不少战火。”

皇帝云淡风轻道:“杨家确实不会教孩子,才养出熙充容这等鼠目寸光之辈。”

十安公公听这话,想着皇上就是不容情了?

永宁宫刚搭好灵堂,皇帝的旨意就到了。

“熙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