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夏朝势强,将公主嫁与虞朝,虞朝自然以最高礼仪接待。
后来其他皇子亲王娶亲,也从未有过如此热闹的仪式。
这也算是景王唯一胜过其他王爷的地方。
“当时我们还年幼,约着一起在折枝楼上看婚仪,远远看着那热闹场景……你可还记得我当时说过什么?”
时间太久远,静淑妃对这场婚礼都没什么记忆了,更不可能记得熙充容说了些什么。
见静淑妃不说话,熙充容哂然一笑,“你和我不同,自然是不记得了。”
她抬头望向窗外,消瘦的下颚在浅弱的阳光下勾勒出几分矜傲。
熙充容傲气道:“我当年说,日后我若嫁人,盛况当如此!”
静淑妃眉梢微挑,似有些许怔愣,却也霎时懂了熙充容想说什么。
彼时肃国公府如日中天,熙充容是京中贵女,由万千人捧着长大,便是遇上先帝的公主们,也不显半点弱势。
公主出嫁只能下降,京中贵女却能高攀。
静淑妃也是那时候过来的,最能理解熙充容的傲气和野心。
熙充容:“看着送嫁的队伍,当时我就在想,一个夏朝不受宠公主,凭什么能得这般荣宠?!”
“她婚嫁时能有这般盛况,我也该比她更好!”
年少的熙充容胸腔有股傲气。
她堂堂国公府之女,贵族之后,日后当比花轿里的人嫁的更好,活的更好。
熙充容想到年轻时的明媚傲气,再想到如今的没落的不成样子的肃国公府,眼圈霎时泛红。
“谁知后来兄长和父亲战死前线,这个不受宠的夏朝公主反倒成了皇后?!”
“我因肃国公府的没落,被送入宫里邀宠,成了个小小的嫔。”
“多可笑?!”
夏朝和虞朝边境一直不和平,这些年来常有战争。
只是皇帝登基后大肆开战,双方战火才越燃越盛。
但在此之前,也有不少将士为了守卫疆土陨落。
熙充容的父兄,皆是死在前线。
静淑妃思索良久,才道:“本宫隐约听说过,斩杀你兄长的,正是夏朝的二皇子?”
“对呀!可笑吗?!”熙充容泛红的眼眶里蓄着泪和恨,“我父兄死于她的亲兄之手,她却能稳坐我虞朝后位?!”
“别和我说什么皇后和夏朝关系不睦!”
“若无那些如夏朝二皇子在前线厮杀的将士,她凭什么能坐上后位?!”
“再关系不睦,她的地位尊荣都是夏朝给的,她的一切,都是踏着我虞朝将士的鲜血登上去的!”
所以明知皇后迟早要死,熙充容都要推这一把手!
一是宣泄自己的不甘,为自己本该有的命运鸣不平!
二是替她死在前线的父兄报仇!
可已经发生的一切,却从不会因为皇后的死改变。
熙充容胸腔的怨气从未消散。
她死死盯着静淑妃:“英国公命大,能在战场上一直活着,一把年纪还庇佑着你们孙家子孙。”
“只我肃国公府倒霉,儿郎战死前线,家族日渐没落,只能靠卖女求荣。”
“若他日情况调换,你英国公府无人支撑门楣,你从京都贵女变成攀附权势的物件,受人鄙夷,被人挑选,还要看着害了自己的人高居后位,受她压制,你能笑得出来,我才服你!”
这才是熙充容心底最大的不甘和愤恨。
静淑妃的话,落在她眼里,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
英国公府精心培养静淑妃,奇货可居,早就预备把她嫁给某位皇子,故而多留了她几年,还是金尊玉贵的养着。
静淑妃入王府时,已然算嫁的晚的了。
可熙充容比她还晚些入宫。
不是因为肃国公府目光长远,特意留着她预备送入宫攀附,而是因为肃国公府准备借熙充容的婚事攀一门显贵亲,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