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润不语,只静静听着方媛儿说。
方媛儿:“就是落水那一次,我确定了她就是万琳琅!”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方媛儿很平静,没有一点发现仇人真面目的得意和恨意。
“你知道我试探出了什么吗?!”
“丽妃她竟然会水!”方媛儿勾唇嘲笑,“罗刹国地处沙漠边缘,她一个深居宫中的公主,怎么可能会水?!”
“人在濒临死亡时的本能是骗不了人的!”
方媛儿让人放蛇吓人,不过是个障眼法。
她真正要试探的,就是丽妃是否会水。
一个生长在罗刹国的公主,是不可能会游泳的。
就像是一个生活在海边的渔女是不可能知晓在沙漠中生存的方式的。
方媛儿嗓音沉了几分,“丽妃不可能会水,但万琳琅会!”
所以从那一次后,方媛儿就确定了丽妃就是万琳琅。
谢润理清思绪,才问道:“所以宴会上的毒,是你下的?”
如果方媛儿确定了丽妃的身份,新仇旧怨积攒在一起,想要趁机报仇,也不是没有可能。
方媛儿脸上的笑一僵,望着谢润的眼神十分复杂。
天牢里还有护卫守护在一旁。
方媛儿知道,她今天和谢润说的话都会传到皇帝耳中。
她无声抽笑了下,“对,是我下的。”
谢润皱着眉头,总觉得方媛儿状态不太对。
如今说这话,倒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方媛儿:“我是想要万琳琅死,但我也不会蠢到留下秋芜这么明显的把柄。”
“是有人想要我死。”
方媛儿盯着谢润,一字一句问道:“昭德妃娘娘,你觉得是谁想让我死呢?”
有那么一瞬间,谢润几乎忘记了该如何呼吸。
她的脑子好似僵住了,可却又十分理智清晰。
谁想让方媛儿死?
自然是那个二话不说,一句话就定了方媛儿的罪,将她送入天牢的人!
谢润的声音与天牢的阴沉相比起来,格外轻柔,“你想让我救你,可我并没有这能耐。”
“你是当众下毒谋害妃嫔,太上皇时期各宫宠妃争宠厉害,却也没人敢做这猖狂之举。”
“莫说我,便是皇上皇后,也保不了你。”
方媛儿黑沉沉的眸光落在她身上。
她没说求人的话,只道:“有我在,万琳琅的手只会局限在重华宫内。”
“没有我,你们这些人,谁会是她的对手?”
“你当真以为你能躲在昭和宫里得意一世?”方媛儿说上头了,一不小心漏了句嘴,“皇上心中另有一珍爱之人,遇到她,便是皇后之位也拱手相让。”
“到时你位份最高,又有健康皇子,下场怎么可能好?!”
“你如今走的路,不过是我们走过的老路罢了。”
方媛儿越说,心里就沉的越厉害。
她骤然轻笑了声:“狡兔死,走狗烹,皇帝还真是凉薄。”
谢润缓缓道:“恭充仪,你在说什么?”
“你说话如此放肆……当真是不要命了!”
谢润似乎被方媛儿的话吓到,睁大双眼看了她片刻,转身拎着裙摆就离开了。
在天牢骂皇帝,方媛儿是真的不想活了。
谢润走的匆忙,等出了天牢,下意识抬眸,被头顶的天光刺激的下意识闭眼。
她抬手一抹,竟然在眼角摸到一抹泪珠。
谢润笑了笑,随手一擦,带着小纾回了昭和宫。
到了昭和宫,谢润又使人出去打探前朝战事的消息。
春卷第一时间得了消息回来,“回娘娘,听说是花将军手下的一位能人研制出了火神器,用在两军对战中,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咱们虞朝已经连胜几场,夺了夏朝三城了!”
春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