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见娘娘在慈宁宫吃了什么苦,受了什么累,忽然就吐血昏倒。”

“如今六宫都在传太后娘娘把皇后娘娘给折磨的晕倒,实在心狠手辣。太后娘娘一世英名,竟就这么毁在皇后娘娘手上。”

“皇后娘娘平日到底是对太后娘娘有多不满,才能使出这心狠的计?!”

“早知当初,太后娘娘便是病死了,也绝不敢劳动皇后娘娘的伺候!”

“你放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满是愤怒和替皇后的不平。

皇帝这时抬手掀开帘子,冷眼望着站在皇后榻边,正满脸得意的准备训斥刚刚喊放肆的人。

余光一瞥,扫到皇帝,脸色唰的一下变了,连忙跪在地上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那恭敬的姿态,和她刚刚在寝殿内对皇后训话的气势截然不同。

皇帝是不会去质问一个老奴为何对皇后出言不逊。

他只淡声道:“拖出去,杖毙。”

若非顾忌名声,皇帝绝对是要把人拖到慈宁宫里让人看着杖毙。

如今担了孝顺的名,倒也受了孝顺的累。

处理了太后派来的老嬷嬷,皇帝带着谢润进了寝殿。

皇后起身要行礼,被皇帝拦住:“你继续躺着,好好养病。”

皇后也没强行挣扎着起来。

皇帝沉声道:“你伺候母后辛苦了。母后年岁大了,日日去请安也折腾得她睡不了一个安稳觉,以后初一十五去一趟即可。”

皇后这种时候绝不做表面功夫,顺势道:“妾身遵命。”

皇帝又问:“太医说你的身子如何了?”

李妈妈上前,嗓音还带着哑意:“太医说娘娘是劳累过度,牵动了旧疾,才会吐血晕倒。”

皇帝微微颔首,“这病可有大碍?”

李妈妈听到这句话,霎时红了眼眶,“太医说娘娘上次小产就伤了身子,本就于岁寿有伤,如今旧疾复发,怕是难长寿。”

太医敢说出这句话,就说明皇后的身体受到的影响一点都不小。

皇帝面色发沉,又问了皇后两句话,这才离开。

李妈妈见皇帝问了这么多,却半点没提太后的过错,心里不免失望。

等皇帝离开,李妈妈就陷入自顾自怜中,满是对皇后的心疼。

谢润抱着陶陶走到皇后榻旁,缓缓把今日的事情说了。

“若没有皇后娘娘赏赐的天巧血玉镯,陶陶或许就和花充仪一般生死难料!”

谢润蹲身朝着皇后行礼:“皇后娘娘救了陶陶和妾身一命,妾身带陶陶特意来谢皇后娘娘!”

谢润眸光沉静,“万千感激难宣于口,只望娘娘受我和陶陶一拜。”

皇后娘娘眼底有几分动容,对李妈妈和听荷道:“快扶昭淑妃起来!”

听荷和李妈妈连忙上前扶着谢润起身。

还有人在谢润身后放了张凳子,扶着她坐下。

皇后娘娘:“若非你让谢神医救我性命,我又怎会赏赐你血玉镯?这血玉镯如今又护了五皇子……这一切,只能说因果循环,自有道理。”

“如今再来说谢,岂非太过客气?到时候再往前论,我怕要再谢你才是。”

皇后是一惯的清淡冷静,这会也情绪起伏不大,只是态度温和许多。

“你是个有福气之人,好好养着五皇子,好好享着你的福气,不要像我一样……”皇后娘娘说着说着,眼眶忽然染了几分红意。

只她天性倔强,不爱把情绪露于人前,只侧过脸颊。

谢润:“娘娘也是五皇子的母后,她受了娘娘的恩,自然得孝顺娘娘。”

“妾身一生只求安稳康健,也愿娘娘和陶陶一样身体安康,顺心顺意。”

皇后:“我知道你的心意。”

她余光看了眼白白胖胖的陶陶,想到自己那个流掉的孩子,心道自己这辈子是没有子女缘了。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