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后院的妃妾,就连丫鬟婆子们都在议论,只盼着早点入宫,得一分造化。
春山院因谢润病着,大家只敢悄悄讨论。
这日,月牙儿坐在正院门口的廊下,满眼担忧的望着正屋。
她妹妹月亮儿怀里揣了两个热乎乎的雪玉糕,“姐姐,小厨房新做了雪玉糕,吴妈妈拿了两个给我,你和我一起尝尝。”
月亮儿年纪小,贪嘴。
一个月的月钱大半贴补到了吴妈妈的小厨房,和吴妈妈也混的很熟。
这会才吴妈妈做好雪玉糕,顺手就拿了两个给她尝尝,她迫不急的来找月牙儿分享。
月牙儿看她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有两口吃的就忘了你老子娘是谁!”
月亮儿回怼,“我早忘了娘是谁了。当初被卖的时候,我还记不清娘长什么样子呢!”
月牙儿抬手拧着月亮儿的胳膊,“还和我犟嘴!”
“主子如病着,你还有心思吃,你这张馋嘴……”
月亮儿疼的想叫,又怕惊了人,“姐姐,我错了,我错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被饿怕了,如今我饿不得半点,看见点吃的就想要。”
月牙儿一时间也不好说她。
毕竟当初是遭了灾把她们姐妹俩卖了的,两人在进王府前险些没被饿死。
月亮儿把一块雪玉糕塞在她手上,在月牙儿身边坐下,“姐姐,我和你一样也关心主子。”
月牙儿懒懒的看了她一眼。
月亮儿轻声道:“姐姐,你说主子以后入了宫能当贵妃吗?”
月牙儿脸色一变,立马把雪玉糕塞进月亮儿嘴里,“闭嘴!这些事也是你能乱说的?!”
月亮儿立马解释道:“不是我在说,我是听门口婆子们在说。”
“不,是院子里都在说!”
“她们说咱们主子有子嗣又一向受宠,保不齐能当个贵妃娘娘,到时候我们整个春山院就跟着吃香的喝辣的。”
“闭嘴!”
月牙儿早在谢润身边伺候,受了谢润几年调教,性子早与当人大不相同。
“这样的话,那些混账老婆子不懂乱说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跟着没脑子听了进去?”
“咱们府里的人向来不安分,无风尚起三层浪,各个都盯着咱们主子,只盼着寻个错处来,好把主子拉下来。”
“主子若没成贵妃,这些话说出去让人笑话。若是成了,事情还没落定就大肆宣扬,是生怕那起子坏心肠的人没法子搅浑了?”
她压低声音,恨铁不成钢道:“若主子真成了贵妃,你还怕没有高兴的那日吗?”
“如今事情还未敲定,大家就在这议论,让其他院子里的人听了以为主子多猖狂。便是王爷听了,难道会欢喜?”
月亮儿吃了一通教训,立马缩着脖子不敢再说话。
“姐姐,我知道错了。都是那起子爱嚼舌根的婆子!”
“知道她们爱嚼舌根,你还在背后学舌?你是主子的人,下次再听到她们胡乱说话,你就大口啐她们。”
“她们若不服气,自有我和几位姐姐给你撑腰。”
月亮儿连连点头。
姐妹俩才说完话,正院前布着的围栏竟然被扯了。
几个大丫鬟含笑走了出来。
月牙儿激动的站了起来,连忙冲上前,“淡桃姐姐,可是主子的病好了?”
谢润得的是时疫,怕被传染,她的正房就被隔离了起来。
这几日只有身边两个大丫鬟里外贴身伺候,其他人都不许靠近。
淡桃点头:“主子的病好了大半,大小姐说不用再隔离治疗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月牙儿眼睛有些湿润:“主子病的这些时日,奴婢日日难眠,总算是好了……”
也幸亏谢润病之前求来了个许嬷嬷,正好让她管理春山院的丫头婆子,也是考较她的能力和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