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倒是没什么坏心思,就是人不太聪明,爱办傻事。
十安公公也有些哀怨。
主子生气,他这个近身伺候的人也难过。
“花庶妃穿着一袭白裙在碧水渠旁烧纸钱、放莲灯。”
“她说是替在羌吴受灾的百姓和将士们乞求平安无忧的……”
谢润:很难评。
作为景王的妃妾,只有景王死了,她们才能穿一身全白,也是孝服。
当然,还有皇帝驾崩,不过这件事还远着。
景王才被立为太子,王府的风波也刚平息,本来有点欣欣向荣的势头,可她却穿着一身白衣去触霉头,难怪景王脸色不好看。
谢润轻声道:“花庶妃做事一向顾前不顾尾,待妾身明日派人去好好提醒她一句?”
谢润想着她得去青松院找位有资历的。
不然她派人去,只怕花羽还以为是挑衅羞辱。
景王轻哼一声,“不必了。”
“她那脑子……提醒也是浪费口舌。”
这话的嫌弃意味就有点重了。
谢润后知后觉道:“王爷这般生气,可是今日受了委屈?”
景王顿时坐直身子,“谁能让本王受委屈?!”
反应这么大,看来自己是猜中了。
谢润默不作声的看着景王。
景王:“……”
过了片刻,景王才开腔:“你怎么不称本王为太子?”
这句话落忽然出来,倒是把谢润吓了一跳。
她后知后觉行礼,“王爷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景王:“你都说来听听。”
谢润心中无奈,缓声道:“王爷若想听真话,那就是妾身胆子小,只敢照着规矩办事。”
按照规矩,景王只有行了册封礼,得了玉印,才能成为真正的太子。
这和后院妃妾晋位后,要在宗人府记了档,得了册封诏书才算是真正的晋位是一个道理。
“若想听假话,那就是妾身更喜欢唤王爷,好显得亲近;妾身也不爱拍马屁……”
景王笑了,“你的话,真真假假掺半,只怕心里都想过吧?”
谢润低着头,不太好意思道:“王爷既然看穿一切,又何必拆穿妾身?”
“若您想要妾身唤您太子,那妾身私底下就斗胆这般唤您?”
景王冷哼:“倒是不必了!”
“这太子本王能不能当的成还两说呢!”
谢润倒也不是被吓大的,“王爷可别和妾身开玩笑了。”
“立太子这么大的事情,皇上都亲自下了旨意,还有谁能更改?”
就算当今皇帝是个不靠谱的,也没有说立太子的诏书还能更改的。
景王面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今日朝臣们纷纷议论本王若为太子,王妃可堪为太子妃?”
“十人之中有九人侃侃而谈,罗列出王妃不得为太子妃的种种缘由。”
“看他们的意思,是本王若想做太子,头一件事就是休妻亦或者是贬妻为妾?”
“这等不要脸的事情做出去,日后史书记载,本王怕是得万人唾骂,亏那群老东西说得出口!”
这话景王早就想骂了。
只在朝上那些老家伙们资历深,他如今才被立为太子,不好太放肆。
如今憋了一肚子,可算是找了个机会说出来。
谢润一听,就知道景王这是在朝上憋了气。
花庶妃正好犯蠢犯到景王面前,撞枪口上了。
谢润:“妾身不懂朝臣议论的事情。”
她低着头,温声道:“只知道王爷是皇上亲口册封的太子,不会因为朝臣的不满有所改变。”
景王本来就是个有脾气的,可不是安王卫王那等软骨头。
他还是个不受宠的王爷的时候,就对着皇帝暗戳戳的不服气。
这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