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满心惊愕。
这年头,谋害人的事情还要结契书了?!
荆五立刻问道:“在哪?”
月枝说着说着,眼泪就顺着眼眶滑落,“我给自己缝制了一套嫁衣……那契书就藏在嫁衣里。”
“这契书是我威胁平安写的,上面有我们二人的手印。”
月枝道:“我已经全部坦白,只求一死。”
她唇瓣蠕动:“如果可以……求求你别毁了那件嫁衣,让我穿着嫁衣去死。”
“起码在梦里,我可以嫁给武哥……”
荆五不见半点动容,只问道:“事情被揭发时,你为何要咬死碎瓷?死活不肯说出背后之人?”
月枝原本已经气息奄奄,听到碎瓷二字,体内像是被瞬间注入一股精气神。
她双眼通红,恨恨道:“事情败露,我难逃一死,便是不死,以后也只能苟且偷生的活着!”
“我有今日,都是因为碎瓷不要脸勾引了武哥!”
“我就算是死,也要拉着她一起!”
月枝怒意太盛,面容尚有几分狰狞,喉间忽然就吐出一口血。
脖颈间的白纱布霎时被染红。
她还在满脸偏执阴沉的在诅咒,“是碎瓷那个贱人害我至此,我就算是做鬼,也绝不会放过她!”
月枝嘴里不断有辱骂之词,竟是有些失去理智的模样。
骂着骂着,月枝嘴里的血越来越多。
第175章证据确凿
荆五皱眉,揪着府医过来。
府医其实并不擅长刀剑之伤,这会看到月枝的模样,立马道:“她这是气血上涌,只怕伤口又崩裂了,只怕……”
怕是救不了了!
月枝脖子上的刀口其实不算深,才能在关键时刻被救回来。
只是她自己不惜命,提及碎瓷就失了理智,伤口不受控制,二次崩裂,再好的灵丹妙药也救不活她。
骂着骂着,月枝忽然身体抽搐,攥着被子的手青筋凸起。
抽搐两秒,身子忽然倒在床上。
瞪大的双眼满是对碎瓷的怨恨。
赵府医连忙探她的鼻息,过了片刻才道:“回王爷、侧妃,这姑娘气急攻心……已经没了。”
直到死前的前一刻,月枝都还满嘴污言秽语辱骂碎瓷。
她至死,也只怨恨碎瓷一个人,却从不舍得怨怪她的武哥半点。
景王对月枝的表现并不惊讶。
他幼时在皇帝后宫见到无数如月枝一般的妃嫔宫女。
死前有比这更疯癫的。
她们骂这个恨那个,唯独不敢恨居于最高位的那人。
景王怕谢润被吓到,只淡声道:“把尸体处理了。”
便带着谢润离开。
谢润满脑子都是月枝死前的景象,她只觉得胸口沉甸甸的。
走了一会,她忽然拽住景王的衣服道:“王爷,这不对劲!”
景王见谢润面色泛白,知道她刚刚怕是被吓到了。
他放柔了声音:“怎么不对劲了?”
谢润冷声道:“月枝说的理由,不足以解释平安行事的动机!”
因为自己儿子病恹恹的,导致景王厌恶,所以要下药让院子里其他孩子一样生病?
安侍妾要有这心性,当初也不至于战战兢兢,孕中多次受惊吓,导致孩子早产。
一个人的行事风格必然和她的性格紧密相关。
今日月枝死的如此凄惨凌厉,倒是让谢润怀疑起一个人来。
万琳琅!
满后院,只有她会如此擅用人心,悄无声息致人于死地也不留痕迹!
只是,万琳琅哪里来的两千两银子?
便是安侍妾,也绝对拿不出!
景王拍了拍她的手:“本王知道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