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润起身,并没有借机哭诉,而是平声静气道:“幸而发现的及时,陶陶尚无大碍。”
“那就好。”景王刚说完这句话,话音一转,视线落在王妃身上,“现在审到哪了?”
王妃似笑非笑的瞥了眼下方的方媛儿:“五公子奶娘的膳食里被人连着添了几日何首乌。大厨房的人说,只有方侧妃身边的秋露有这个机会。”
“后听荷又带人在秋露房间里搜出了个荷包,里面装着何首乌粉末,罪证确凿。”
“可方侧妃直喊冤枉,死活不肯认罪。”
说到这,王妃顿了顿,含笑看着景王,略带几分讥讽:“说是王爷必会相信她,不会使她受委屈。”
“妾身不知王爷心意,便只让她回去禁足,等王爷回来断案。”
“如今王爷来的也巧,想来您见微知著、洞察秋毫,必然能还方侧妃一个清白?”
王妃一贯不爱掺和王府后院的争夺,甚少如今日这般一口气说这么多废话。
表明是在夸景王,其实话里话外都透着嘲讽和不满,暗暗指责他骄纵了方侧妃。
景王劈头盖脸迎来这一顿,脸色怎么能好?
只这么多年了,王妃一直都是这个性子。
面上看着和和气气,万事不上心,但若真招惹了她,莫说景王,皇帝面前她都敢阴阳怪气的回话。
这些年柔贵妃每次磨搓王妃,自己也势必吃一肚子气,也从未占过便宜。
景王不宠爱王妃也是有理由的。
只是他难道还能因为王妃说了几句话,就休了她?
休不了,那就捏着鼻子继续过下去吧。
第168章冤枉?
李妈妈这时也上前行礼,“老奴斗胆说两句,还请王爷准许。”
景王睨了她一眼,“说。”
李妈妈一张老脸上霎时被委屈遍布,“自大厨房交给方侧妃管后,秋露这丫头日日仗着方侧妃的势,以检查膳食为由,日日在大厨房连吃带拿,弄的大厨房哀声怨道。”
“稍微有个不如意,就四处训人,惹的大厨房的人避她如蛇蝎。”
“尚未找到罪证之前,还在王妃面前叫嚣威胁小丫头,后来还反咬一口,说她若日日下毒,大厨房的人是眼瞎了才没看见,该罚大厨房的人才是。”
“有其主更有其仆,方侧妃见罪证确凿,无法更改,便抬着王爷来弹压王妃,谋害了五公子,还想逍遥离去,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
李妈妈一边说一边抹泪,似在替王妃和五公子委屈:“想来方侧妃是觉得王妃的颜面和五公子的安危,也不过如此。”
李妈妈自不敢说景王,只拐着弯说方侧妃和她院子里的人多么目中无人,顺便替大厨房的人摘除过错。
方侧妃如此目中无人,自然是景王惯的。
这也算是告黑状了。
景王眼底喜怒难辩。
方媛儿也算熟悉他,知道景王已然不悦,连忙上前行礼解释:“王爷,并非如此!”
“今日之事疑点重重,妾身掌管着大厨房,无论大厨房出了什么过错,妾身都罪责难逃!”
“何况妾身想下毒,什么时候不成,偏要在自己在掌管大厨房的时候?”方媛儿又气又委屈:“在王爷面前,妾身就这么蠢吗?”
说完,她勾人的眼眸就滑落几滴晶莹泪珠,看起来又美艳又可怜。
一直沉默的谢润忽然道:“按照方侧妃的意思,若要下毒,倒是平日里是最方便,你掌管大厨房的时候反倒是不方便了?”
“这话不合理吧?”
她淡淡道:“若方侧妃没有管理大厨房的权利,秋露又怎敢日日在大厨房逗留逞凶?”
“不就是方侧妃管理大厨房,才方便了秋露行事?”
方媛儿咬牙,不理谢润,只看向景王:“王爷,妾身当真是冤枉的……”
很多时候,王府后院的事情,不只是看证据,更看景王相信谁、偏心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