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和秋香说,她信谢润,只是因为直觉。

在这个世界的时间越久,她的爱和恨就越不能受自己操控。

她信谢润,就跟厌恶万琳琅一般,只因为本能!

第二日一早,谢润才睡醒,就听到窗户边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喊了声,“淡桃?”

淡桃进来,撩起帘子挂上,“主子醒了。”

谢润疑惑道:“你刚刚在和什么人说话?”

淡桃面色有些凝滞:“奴婢先伺候主子洗漱,一边更衣一边说吧。”

谢润皱眉,“出什么事了?”

淡桃轻声道:“昨夜万侍妾冲撞了方庶妃,方庶妃动了胎气,疼了一晚上,怕是要早产了。”

主仆俩对视了一眼,不见半点惊讶。

“就为这事?”谢润十分淡定,“早有预料的事,你怎么吞吞吐吐?”

“倒不是奴婢吞吞吐吐。”淡桃面露苦涩,“实在是谁也不知道这方庶妃在想些什么!”

“昨夜王爷和王妃都去了夏池院,方庶妃疼到半夜,忽然喊着要主子去坐镇。”

“说什么她怕有人害她,只信任主子。”

谢润一脸懵逼:“……王爷应下了?”

淡桃为难道:“王爷到底是顾及主子的。没让半夜打扰主子,只说等天亮了就请主子过去看看,好歹安一安方庶妃的心。”

淡桃朝着窗外点头,“王妃派来的人早在外面候着。”

“奴婢吞吐,也是想伺候主子慢慢来,免得您一急就失了分寸。”

淡桃一心为着谢润,自然是不想谢润去蹚浑水。

只是王爷应允,王妃派来的人在门口等着,她一个做奴婢的也拒绝不了。

万琳琅在绣月阁,怎么就能大晚上冲撞了方媛儿?

莫不是方媛儿要找万琳琅的茬,反倒伤了自己的胎?

别说谢润这么猜,整个王府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只是不好明说罢了。

谢润由着淡桃伺候的更衣,才不急不缓的出门。

王妃派来的人是听荷,面上也有几分无奈,“见过谢庶妃!”

“如今天寒地冻,我家主子愿也不想劳动谢庶妃。”

“只方庶妃叫的实在凄惨,她的丫鬟们又是跪地又是磕头,王爷心一软就应了……”

听荷这是为王妃解释,免得谢润到时候生气怨错了人。

谢润精致的眉眼间染上几分担忧:“方姐姐还没生下来?”

“我昨个睡的沉,竟半点不知这些事。”

听荷点了点头:“听说方主子在夏池院叫了一晚上,如今还没生下来。”

“王爷也特意嘱咐奴婢,不要半夜惊醒主子,免得惊了主子的胎。”

“只等主子睡醒了过去看一眼,就为安方主子的心。”

“好歹让她安心生产。”

说着,听荷看了下外面道:“王爷为了稳妥,还特意派了自己的撵轿来接应主子。”

“可见王爷是真疼爱谢庶妃。”

最后这句话是听荷的真心话。

景王若想让谢润过去,只是一句话的事,谢润难道还敢不去不成?

可偏让人等候了大半夜,还派了自己的撵轿来接,各种叮嘱小心……真真是心尖上的人才有的待遇。

但凡昨晚方庶妃喊着要见的人是安侍妾,你看安侍妾能有这待遇吗?

谢润眉间担忧不散,“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早些出发吧。”

“方姐姐生产不顺,我听着也十分揪心。”

听荷巴不得听到这句话。

毕竟这位主子这会要是闹脾气不肯去,她就没法回去交差了。

连忙让人扶着谢润上辇轿。

谢润还是第一次坐辇轿。

上头规矩压着,王府只有侧妃能乘二人抬小轿、王妃六人抬、王爷八人抬。

景王的八人撵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