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走?还是不走?
一时犹疑不决,内心无比煎熬忐忑,实在摸不清这是什么路数。
纠结了片刻,温惟决定不躲了,只要出了这堵高墙,后面的事就好办了。
乍一现身,撩起袖子,准备起身而跃,耳边忽而传来轻微脚步声,虽然没有回头,但直觉告诉她身后站着一个人,借着那束幽暗的烛晕,温惟的余光瞥见那人青灰色衣袍的一角。
来不及多想,温惟眼疾手快捡起墙垣处的一个碎石子,撮石如刀,灵巧地转身一掷,石子穿破纸糊的灯笼皮,快、准、狠将里面的蜡火击灭。
一时间,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漆黑寂静,连仅存的那一丝光晕也瞬间消失,黑咕隆咚伸手不了五指。
紧接着温惟一个利落的推掌以电闪雷霆之势朝那人面门呼啸而去,那人反应亦极其迅速,抬手稳稳地挡住。
温惟身如蛇形旋身劈腿,巧妙借力打力,以肘击之,落掌如风,腰肢舒展动作稳健有力一气呵成,招招式式行云流水、锋芒毕露,仅凭赤手空拳就要制胜于人。
两个人你进我退,你攻我挡,你冲我闪,你腾我跃,手脚重叠交错中霍霍生风。
那接招之人便是李荣赈,四下漆黑如墨,李荣赈仅凭判断应付突如其来的各种狠戾招式。凭自己近身搏斗的经验,以对方的身手两个人可算势均力敌。他刚开始想尝试出声叫住她,见她根本不给自己反应机会,又怕在视物不清的状态下没轻没重伤着她,所以只接招不还手,后来发现根本没这个必要。
眼前一身夜行衣装扮的黑衣人,与那日宴席上的她完全判若两个人,那日她明明端庄持重,说话斯文,一颦一笑极具大家风范。
可是今夜这位动起手犹来如一头凶恶的豹子,动作之凶狠,反映之迅速,不会轻易给对手任何反击的余地,方寸间招招欲置人于死地。
其招术诡异虚虚实实,刚柔并济,一中即离、一攻而退,让人防不声防。
这让李荣赈不禁疑惑,面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她,全生这个家伙说的话到底靠不靠谱。
来不及多想,以对方的攻势,再不还手,恐怕自己就得居于下风,处处受制于她。
李荣赈决定不再遮挡闪躲,他大步迎上旋腿而出,进攻闪跃,空手克敌,互不相让。
这时全生赶来,隐约看着两个人打的正火热,不禁感到一阵莫名其妙。刚要上前,又一想,人家两个人的事哪有他插手的份,于是乎黑灯瞎火中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站在一旁侯着。
两个人衣袂飘飘,双影纠缠,树丛落花飘飘,叶片簌簌而下,远远望去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温惟意识到自己的体力已在慢慢消耗中,光肇寺折腾了达半个晚,且她又是个女子,论耐力自然比不上男子。以对方的身手,自己用不了多久很快就会败下阵,万一再引来府兵,那她就插翅难逃了。
三十六计跑为上策,她决定不再与那人赤手空拳的继续纠缠下去。
温惟见机,一个跃身闪躲,灵巧地踩着墙垣准备飞跳至屋顶。
结果前脚刚一离地,长腿就被一股外力紧紧地拽住,李荣赈双手如箍一个狠劲,温惟身体重心不稳摇摇欲坠,眼看就要从摔落下来跌个人仰马翻……
李荣赈眼捷手快,凭感觉摸黑迎身而上,伸开双臂将其稳稳地接住。
就在前一刻,李荣赈还在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她!
那么,此时此刻,他不禁暗骂自己的无知!
他结实的手臂紧紧搂在对方的胸前,就在温惟跌落下来的那一瞬间,两人身体相贴、鼻息相闻,那紧贴在手臂上绵软的触感,还有那若有似无的淡淡体香……
两个人登时都傻了眼,温惟反应过来暗骂了一句”无耻!”
李荣赈直接懵了,温惟用力挣脱来自李荣赈双臂的束缚,李荣赈的双臂如被火星子烫了一下,立马松开。
温惟眼神阴冷无比,一时因愤怒而动了杀念,她伸手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