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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内炉火燃起,暖意融融,把外界的阴凉寒气阻隔在外,阮??忙进忙出将刚做好的饭菜一一摆好,备好温水,又用铁钳往炉膛里夹了几块炭火,从袖口拿出前几日刚刚做好的木瓜膏……
正想掀开帐门出去瞧瞧,就听见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心中一喜,赶紧出帐相迎。
温惟翻身下马,急匆匆的往大帐走来,一边走一边松解着身上的铁衣战甲。说来也奇怪,上战场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沉重压身,怎么用不到的时候就觉得这玩意咋这么累赘,这大概就是?布资?兵一身轻松的感觉。
与阮??打了声招呼,大步掀帐入内,往里瞅了一眼,刚要挽袖洗手,身后的阮??急忙劝阻:“哎哟,少主,你先把手搓搓再沾水。”
温惟不解一脸疑惑。
“您这手生过冻疮,得好生护着,否则容易再犯,您先把手搓热伸进这温水里,洗完再涂上婢子新做的木瓜膏,保您十指纤纤白嫩如笋。”
温惟咧嘴一笑,见阮??在一旁一个劲地唠叨着着,不想拂了她一番心意,只好按她说的办。
净了手,换上一身洁净的家常衣袍。
走到饭桌旁,阮??赶紧为她盛饭夹菜,见她愈发消瘦嘱咐她多吃点,温惟点头应承,端起一碗米汤转身径直走向床榻。
“侯爷今日怎样了?军中医士可来看过?”她问
阮??点头回话:“来过两趟了,换了药,把了脉,说是伤口恢复不错,但失血过多又救治不及时伤了元气,还需细心养护着。”
温惟点头,将干净的帕巾垫于他颌下,舀了一勺米水,用唇试了试温热,冷热合适再小心翼翼地将流食送入他口中。
阮??见饭菜就要凉了,温惟又刚刚征战回营,怕是腹中饥饿,身体乏累,忙走到近前心疼道:“婢子来吧,少主赶紧用膳,这样硬撑可别累坏了身子。”
温惟摇了摇头:“我不累,阿姆有事先去忙,空闲时候帮我备上皂沫剃刀,再打盆热水来,我给侯爷擦擦身子。”
自从温惟来了这里,这近身照顾李荣赈的事,只要她得空必定亲力亲为,起初阮??还不放心,毕竟这照顾人的事她从前可没干过。可怎么也没想到,她三两日便上手了,整日守在身旁照护的细心周到。
午后,温惟洗了个热水澡瞬间神清气爽,温暖的大帐内热气腾腾烟雾缭绕,温惟为李荣赈剃须净身,平日里他一向干净利落,威风凛凛,若是他哪日醒来看到自己肮脏邋遢,定是难以接受。
熟练地抹上皂沫,为他除去身上衣物,撩起袖子浸湿帕巾,准备擦身……
坦白说,为他擦身近身伺候这事一开始她面皮薄实在下不去手,虽然她也不是没见过碰过他那样,但也仅仅只是在新婚之夜。中间相隔数月,难免让人心生不自在。
可放手让别人做又觉不放心,天人交战一番,心一横最后她还是决定亲自上手,心想,反正他睡着了无知无觉,又怎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