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3)

又见案几上摞了许多前些日子从京都发来的公文信函,恍然大悟。

“侯爷可要保重身子,不可过度劳累,现如今我朝与乌孙、焉齐两国联盟一战已经到了一决胜负存亡安危的关键时刻,虽我军已数次力抗两国联军皆胜,但都是被动防守应战,要想一举绞杀,就必须做好反攻的准备,侯爷乃军中之首率军长途跋涉又日思夜虑,定要劳逸结合身子骨出不得任何闪失。”

李荣赈颔首,道:“无妨,我自有数,我既已开始摄政,离京在外数月朝中事务当熟通知晓,新帝年幼,太后一女子听政朝中颇有微词,我既接任摄政王一职,有些传令从我这出自然更能服众。

话说回来,此次对乌、齐两国之战最好趁热打铁速战速决,一来粮草有限,一旦供给不上,远水解不了近火,困在这个人迹罕至的不毛之地,时间拖的越久对我们就越不利。二来,朝内与各藩地暗流涌动,局势瞬息万变,我们需尽快回京,免得夜长梦多。

送来的奏书里提及湖南爆发农民暴/乱,地方只顾自保却无力镇压,数次请求朝廷出面平叛。同样是地方叛乱,东平节度使这次却主动请缨,出兵平了东海边域奴国的进犯,但东海海卫司也因卫接的死彻底沦为温莛知的势力范围,要是无利所图他怎会如此殷勤出力。”

李荣赈又看了眼满桌狼藉的奏书,长吁了一口气,战事一结束他就衣不解带目不交睫伏案一一翻阅,可惜每本奏书没有一本报的是好事,看到最后内心五味杂陈,百感交集。一时间胸口像堵了块石头沉闷郁结,索性卧榻沉思,许是太累竟打起了盹。

提及东平,全生顿时想起此来的目的。他赶忙从袖口拿出一封信笺,双手递与李荣赈。

“方才惊扰侯爷,乃宫中来信,百里加急,请侯爷亲阅。”

李荣赈接过信,看了眼信上的字,此信为长姐昔太后亲笔。

启开用松脂封口的火漆,将信纸缓缓展开对着昏暗灯光一目十行,神色淡然。

全生原以为宫中加急信件十之八九又出了什么大事,一颗心七上八下。看着李荣赈无甚反应,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全生自十几岁就追随李荣赈左右,李荣赈为人素来冷漠平日里少言寡语喜怒无形于色,但对其的喜好也可揣摩一二。西太后亲笔,想必是无关朝中政事的家书,如此着急送达,莫不是……

全生饶有兴趣的翘首思量着……

李荣赈将信收起放于几案下,看着站在跟前的全生还一动不动的杵在这里。眉头一皱敛声道:“还有他事?”

全生立马从刚才的沉思中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应声:“无,无”

刚要告退转身离去,又忍不住回头低声问了句:“侯爷,您那个……宫中可有消息?”

全生是个急性子,心里有事不问出来憋的慌,偏偏他伺候的这个主子又是个闷葫芦。所以平时自己这个嘴快沉不住的毛病不知惹怒了主子多少次。

话刚一出口,连忙低头屏气等着李荣赈劈头盖脸训斥一顿。

然而李荣赈却嗤笑了一声,浑然不在意,戏谑道:“你不好好练兵打仗,怎么对我私事如此上心。莫不是你想娶妻了?也罢,这回胜仗而归,我给你张罗几房婆娘。”

全生一听连忙摇头,满脸涨红,一时哑口无言。

又听李荣赈慢吞吞地道:“东平节度使的温莛知已应了圣上赐婚,春朝节前其女温惟将以亲封秘书监理正的身份面圣谢旨,长姐在信中再三问及,本侯是否真要娶温莛知之女为妻,若未有此意,待温惟进京为官,再寻个它由将此婚事就此作罢。”

“那岂不是出尔反尔,侯爷既不同意当初又何苦应之,这两年,您让东平的眼线盯紧温惟,探子每每回报,此女子野蛮乖张,行为粗鄙,不男不女没有半点女子家的端方温婉,还混迹市井之地,听说还会种地,开矿,钻井,我一听这哪是女人,这分明就是个糙汉子。

真不明白温莛知也算清风朗月之人怎会生女如此,也难怪年至二十都未曾许配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