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尖叫。

林之晴回头望去，港口方向升起滚滚黑烟。

她心脏猛地揪紧，那是组织秘密据点的方向。

而在据点内，顾程於正带人销毁最后一批文件。

子弹穿透玻璃，在他脸颊划出血痕。

手下大喊。

“顾先生，船已经开了！”

他抹去血迹，“再坚持十分钟！让妇女儿童先撤！”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柳如烟穿着艳红旗袍，身后跟着日本兵。

她红唇弯起，“哟，顾少爷。你的小医生呢？”

顾程於抬手就是一枪，柳如烟尖叫着躲开。

混战中，他右胸中弹，鲜血瞬间浸透白衬衫。

他推着手下进密道，“走！按B计划撤离！”

◇ 第二十五章

枪声在巷子里炸响，柳如烟踉跄着躲到墙后。

巷口传来一阵皮靴声。

沈允泽带着一队亲兵疾步而来。

他厉声喝道，“如烟！你在这里干什么？”

柳如烟的表情瞬间变得妩媚，扑在沈允泽身上：“允泽，我找到夏筱璎那个贱人了！她就在......”

沈允泽一把推开她，看着地上日本兵的尸体，“闭嘴！你带日本人来抓她？”

柳如烟的笑容僵在脸上：“我、我是为了帮你。”

沈允泽突然冷笑，把一份电报甩在她脸上，“帮我？帮我把军事布防图卖给日本人？”

电报上面写的是柳如烟与佐藤武的交易记录。

柳如烟的脸色瞬间惨白。

巷子另一头突然传来日语喊声。

几个日本兵举枪瞄准了沈允泽的背影。

柳如烟大喊。

“小心！”

沈允泽迅速转身拔枪，却已经晚了。

“砰！砰！”

两声枪响。

沈允泽的胸口中枪，他踉跄着后退几步。

柳如烟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允泽！”

她扑过去接住他倒下的身体，旗袍瞬间被鲜血浸透。

沈允泽的嘴唇蠕动着，鲜血从嘴角溢出：“筱璎，对不......”

话未说完，他的手重重垂落。

“啊！！”

柳如烟抱着他的尸体发出嚎叫，“你不能死！你不能丢下我！”

日本兵已经围了上来。

佐藤武冷笑着举起枪：“没用的支那女人，一起解决了吧。”

柳如烟猛地抬头，脸上的妆容被泪水冲花，活像个索命的女鬼。

“你们，你们......”

她疯狂大笑，从手包里掏出一个手雷，“一起死吧！”

“轰！”

等烟尘散去，巷子里只剩下一地残肢断臂。

顾程於跌跌撞撞跑到码头时，维多利亚号已远去。

他靠着栏杆缓缓坐下，望着远去的船只。

从口袋里摸出船票，和林之晴那张是连号。

林之晴趴在栏杆上，死死盯着越来越远的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