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本该配她医袍的金丝穗带，系在了柳如烟腰间，从前总披在她肩头的披风，此刻盖在了柳如烟背上。

夏筱璎抽回手，迎上沈允泽困惑的目光：“筱璎，怎么了？”

她从旗袍内袋摸出钥匙，亲手塞进他掌心。

“大典散了之后，记得去那间房间。”

沈允泽将钥匙收进怀表链，再度去握她的手：“等会儿咱俩一道去瞧。”

司仪捧着烫金诏书，笑眼弯弯地看向两人的方向。

“......特授予战地救护特殊贡献勋章，表彰夏筱璎医师救死扶伤的功绩。”

夏筱璎起身，踩着红毯一步步走向高台。

双手接过银质奖章，摩挲着勋章良久才开口。

“多谢诸位抬爱，让我的从医之路有了圆满的终章。”

“从今日起，我将卸下医职，永别手术台。”

第十章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沈允泽猛地站起，隔着人群与夏筱璎四目相对。

她眼底翻涌的情绪里，竟带着释然的笑意。

夏筱璎没再解释，攥着奖章径直走下高台。

军政界名流纷纷围向沈允泽：“少帅，夏院长辞职是你们商量好的？”

“是要专心相夫教子？还是受了街头谣言的委屈？”

“那些小报写的都是没影儿的事，您可别和夏院长闹别扭。”

沈允泽大步走向夏筱璎：“你要退出医界？这么大的事为何不与我商议？”

夏筱璎怎么都挤不出往日温婉的笑：“我累了。”

周围人见状纷纷退开，识趣地留出空间。

沈允泽脸色更沉，一把扣住她手腕：“庆功宴的席面已经备好了。”

“有话去酒楼说。”

这时柳如烟款步走到沈允泽身侧，借着人群遮掩扯他衣袖，脸上满是做作的柔弱。

“少帅，我腹痛，能送我去医馆吗？”

沈允泽拧着眉转头，很快作出取舍，对夏筱璎道：“我让副官送你回府。”

看着他空落的手，夏筱璎心口猛地抽痛。

若是从前，她定会默默应下。

可今日，许是被这热闹衬得格外冷清，许是想给几年情分留个体面的句点，她竟破天荒开了口：“允泽，我......”

抬眼间，沈允泽已扶着柳如烟往门口走，只抛下一句：“先回去等我。”

所有的话都哽在喉间，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好，我走了。”

沈允泽，永别了。

擦肩而过时，柳如烟得意地扬起下巴，像极了得胜的孔雀。

夏筱璎的目光却只落在沈允泽背影上，一滴泪砸在奖章边缘。

不过一瞬，她便收回视线。

这一次，她再不会望着他的背影出神，再不会在原地等一个不会归的人。

柳如烟刚跨进沈允泽的军用吉普，就直接坐到他腿上，娇嗔道：“少帅，我和肚里的宝宝都念着你呢。”

沈允泽脸色一沉，眼底还泛着未消的冷意：“我说过别在外头找我。”

柳如烟拉着他手往旗袍开衩处探：“这哪算外头。”

被勾起欲火的沈允泽猛地扣住她后颈，狠狠吻了上去。

半个小时后，正准备赶往码头的夏筱璎接到沈允泽的电话：“临时有军务，你先吃，别等我。”

电话那头传来柳如烟压抑的喘息声。

夏筱璎捏着听筒的指尖泛白，语气却平静得可怕：“不急，你忙你的。”

沈允泽听出异样，刚要开口：“筱璎……”

柳如烟再度缠上来，在他颈间落下细密的吻。

沈允泽立刻变了语气：“没事了。”

“啪嗒”一声，电话挂断。

下人看着拿着行李往外走的夏筱璎：“少奶奶要出远门？怎么没有见少帅送？”

夏筱璎望着窗